出帕子用一角輕輕擦掉他指頭周圍的血,而後從懷中摸出一支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在那深深的口子上,隨後將帕子乾淨的令一頭撕成條,一道道地纏上了百里雲鷲受傷的指頭。
“受傷便是受傷,疼便是疼,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何必總是強迫自己裝出一副並無大礙完全不疼的模樣,我說過,我是醫者,就算你只剩下一口氣,我也能讓你再次變得活蹦亂跳。”白琉璃邊包著百里雲鷲的指頭邊念道,她從不是多話之人,只是她覺得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明白,“日後若是你受傷或者哪兒不適,只管與我說,我不會笑話你,在我面前無需裝作若無其事。”
直至白琉璃幫百里雲鷲包好指頭,百里雲鷲都未吭一聲,白琉璃不禁有些疑惑地抬頭,“聽到了否?”
只是白琉璃一抬頭便撞上百里雲鷲那有些傻愣發呆的模樣,那模樣,根本就是完全沒有將白琉璃方才說的話聽進耳裡,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便是連她抬頭也沒有收回這樣的模樣,令白琉璃不禁在他手背輕輕掐了掐,有些不悅道:“呆子,傻了還是怎麼的?”
百里雲鷲似乎因著手背這一掐才回過神,竟是彎起眉眼真實地笑了起來,“不,只是琉璃太美,讓我失神了而已。”
“……”白琉璃連忙丟開百里雲鷲的手,只覺雙頰有些燙,呆子還果真是呆子!
誰知白琉璃才丟開百里雲鷲的手,他的手卻又抬了起來,並且湊到她的臉頰邊,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撫了撫,這便也算了,還聽他有些歡喜的陶醉道:“琉璃的臉,好……紅。”
是紅色的吧?書中形容女子的雙頰粉嫩紅豔異常動人,而琉璃素日裡雙頰上帶著的淡淡淺淺的顏色應該是粉色,而此刻這顏色正在一點點加深,那應該就是紅色的吧?
只是這顏色似乎很是醉人,令他,令他總想要湊上去,輕輕咬上一口……
百里雲鷲的心怦怦而跳,這般想著便不由自主地慢慢往白琉璃湊去,只是他不知,紅的豈止是白琉璃的雙頰,也是他自己的臉。
就在百里雲鷲失神間,只聽“啪”的一聲在兩人之間響起,驚得他立刻回過了神,這才發現竟是白琉璃瞪著他拍案而起。
“失,失禮了!”百里雲鷲回過神只覺耳根以及雙頰燙得厲害,激動之下竟是一把拿過了案几上的鬼臉面具重新扣到了臉上!
“噗……”百里雲鷲這反應讓白琉璃有些咂舌,隨即笑出了聲,笑聲悅耳,宛如夜間的鈴蘭,芳香四溢,令人迷醉,令百里雲鷲險些又看得她那彎彎的眉眼失了神。
白琉璃邊笑邊重新坐下了身,面上的淡淡紅暈雖未褪,方才那怦怦如小鹿亂撞的心跳卻已平復了下來,只見她抬手將百里雲鷲臉上那方才緊張之時戴上的面具取了下來,放到了自己身後,將手肘撐在案几上,掌心託著下巴盯著他那紅暈同樣未褪的雙頰瞧,眼角與嘴角更彎了些,該不會他還是個老處男?這臉竟是能比她的還要紅。
其實她真沒覺得她這張臉有多多多迷人,卻是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白琉璃看著百里雲鷲那讓她覺得可愛的臉頰,本是想抬手捏上一捏,卻在看到他左臉上的符文是忍住了,且想著他的性子經不起逗,便也算了,只是撐著下巴笑問:“百里雲鷲,天明之後你便要娶我,是麼?”
“琉璃知道了?”雖說此刻沒了面具百里雲鷲有些不自在,心緒卻仍是平復得很快,再抬眸看白琉璃時已恢復了他素日裡的淡然。
“我不是瞎子或者傻子,你這府裡的下人忙忙碌碌動靜那麼大,我能不知道?”白琉璃微微眯了眯眼。
“也是,本是瞧琉璃一路勞累需儘快歇著便沒與琉璃說,還望琉璃莫要怪我自作主張才是。”百里雲鷲有些抱歉地笑笑。
“怪自然是不會怪,終究不過都是要嫁給你,早一天晚一天無甚大的差別。”白琉璃發現百里雲鷲的眼睛很是漂亮,一邊像是上好的黑曜石,一邊像是漂亮的祖母綠,讓她愈看愈覺得喜歡,“再說了,若沒有王上整出的這一出比試,你我早就拜了天地不是。”
“從沒有哪個女子像琉璃一般。”百里雲鷲覺得,她心裡的想法,所有的所有,都與他所見過的女子不一樣,或許她曾經所在的那個世界,與這兒真的是完全不一樣,以致她的想法總是特別,“不知琉璃可是在府中歇的不適,但還請琉璃適應為好,比較如今的帝都,我不放心你獨自一人回到白府。”
“就算我今兒不適應,明兒後兒還不是要適應?左不過都要成為你這王府中的人,白府終歸只是要成為我的孃家,只是不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