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若七
書籍簡介:
姑娘我一朝從島主接班人變成別人的貼身侍婢,身價暴跌。
感懷不遇的當口,發現不共戴天的仇人腹黑少爺,竟莫名成了自家郡馬。
一笑便勾魂奪魄的他像罌粟像鴆酒,媚色入骨,絲絲淬毒。
他說他還愛她,連大夏將軍他也不放在眼裡。
他讓她知曉世間情慾,連嫡妻都不過是一紙婚約。
前有準郡馬爺的圍追堵截,後有大夏神勇將軍的窮追不捨。
一個是把你吃光抹淨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極品腹黑。
一個是不顧皇令要與你山盟海誓的陽光帥哥。
美色當頭,權勢遮天,可姑娘我,偏偏喜歡的是自家小少爺。
陸景候,你設了這樣溫柔的迷局來讓我鑽,我便遂你的意。
只是,你莫要忘記,誰假戲真做,誰才是真正的敗了。
春意闌珊篇 第一章 世上如儂有幾人
新朝大夏,女帝登基一年有多。
三月的朝陽和煦映春風,一道聖旨降到了上將軍府。
我遠遠拜服在人群之後,在人群之前,是我日日鞠躬盡瘁服侍的郡主,她一襲妃色長裙,傲然如驕陽之下的雍容牡丹。
今日這道喜旨,似乎是女帝猶嫌之前封賞不夠撫慰人心,竟將江南首富陸景候的求親指配到了李府來。
我聽見旨意裡頭的陸景候三字,心裡突地似被鈍物堵住一般呼吸不得。
這些年無數次夢迴之時,我總會捂上經半身冷汗浸溼的中衣,如厲雷電鳴般交疊著驚懼憶起,在一片火海之中,是那人提了父親猶未閉目的頭顱,眼裡透出笑意地對我垂首輕語,“以後,你便不再是木雪島的大小姐了。”
暗夜被火光嘶吼著綻開如鬼魅的裂紋,他手中人頭滴下的血啪嗒落在我的面上,讓人顫慄著要躲開,他卻笑著緩緩將手一揚,半蹲了身伸出手來,拿膩滑冰刃般的指尖在我眉心輕輕一點。
“蘇木雪,我捨不得將你殺了,若你還想要你這半瘋的母親存活於世,便只能聽我的,”他微啟了唇,亮出森然發光的白牙溢位笑聲,湊近來在我耳側輕舔了一下,“可記住了?”
我是怕的。
那夜之後的幾年,他將我日日囚於暗室折磨欲死,鞭傷在背,形如嬌灼的凌霄花藤蔓枝枝纏纏,可我卻不曾知曉,他為何恨我如斯,或是,恨木雪島至此,滅了全島族人不止,奪了我蘇家的所有,只留我與母親於世苟活。
在痛至失去理智的時刻,我想過用衣襟內唯一傍身的銀針刺入頸喉,他卻緩緩將我雙臂按於冰寒牆壁上貼近身來,“我說過,你不許死。”
他讓我重見天日的那刻,我竟不再對他起殺意,只有懼意,對人世的恐懼,對這個如修羅的男人的恐懼。
三年,足夠讓心性驕傲不可一世的島主獨女,成為一隻,只能於人前搖尾乞憐的狗。
在這道聖旨賜婚的數月前,女帝下旨賞了李家封邑三千戶,煊赫當朝天下。
道是家主之子李見放在前朝護主有功,骨骸可移入新朝忠烈祠;家主本為前朝上將軍,女帝誥封其定國公;家主之妻為前朝長公主,被女帝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家主之女李見微,被女帝敕封為正一品郡主,封號樂易。
那道旨意皆是封賞,李家滿門顯貴,至今朝,更勝前朝。
可我卻知道,家主高昂的頭顱之下,全是哀苦。幼子於前朝戰事裡喪命,如今再多封賞撫慰,又有何用。
而在一年前的女帝即位之時,江南同出陸家巨賈,來由行蹤俱是秘事,皇宮暗衛無所查,女帝也不得知其底細。
誰也不知陸家之財是從何而得,似乎是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的高樓廣廈,連江南知府在女帝面前都是唯唯諾諾不知從何說起。
陸家每月為朝廷上貢黃金三千兩白銀五千兩,南海珍珠五十顆,血珊瑚十二株,蘇緞五百匹,女帝本不喜驕奢,在連續三次之後終於傳了陸家主事之人上京面聖,求親之舉便順理成章。
陸景候在數年前便安排我進京,他挑準聲名最為顯赫的李家,暗地送了李府管家半人高的紅珊瑚樹,將我安排到了上將軍的獨女身邊,做了貼身侍婢,讓我留意京中動靜以便他陸家斂聚錢財。
那時還是上將軍,還不為李定國公,小姐也不是郡主,只是個剛從學館完成學業的女子。
也正是那日,我見到了此生不能忘卻的人。
習習微風拂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