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於極樂。
身下的硬物頂住我腰間,我腦中轟然作響,用盡最後一絲清醒的神志,微弱叫道,“停……停下……”
他似乎也是極為費力,隱忍地壓住呼吸,湊近我的額上吻住良久,氣息勻了後,又翻身往另一側坐了,我大口地喘氣,幾近要癱倒,閉眼不欲去看他,他卻又傾身而來,我睜眼去瞧,身一時入了他的懷抱。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帶著微喘與我擦了額心鼻尖的汗,低聲道,“莫要生氣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他極少放下身段來求人,此時我神智昏昏,不願開口說話,他又輕輕柔聲道,“阿雪,這世上兩情相悅之人本來便是少之又少,若是兩情相悅又能走到一處,便更是少之又少,我們能有今日已是不易……阿雪,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傷心,你也莫負了我……”
我咬住唇竭力不讓自己顫著身形,鼻翼卻是翕動了三兩下,又是幾滴淚流進了鬢間,他嘆道,“你莫哭,我不逼你,你既是不願,那我便等著你,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一個人過能勝過我在你身邊,也比什麼都好了。”
我哽咽聲不止,將臉埋在他肩頸中不肯抬起,他輕輕撫著我的背,還如以往。
馬車依舊在走著,我紅著眼眶抬面要去掀車窗,他拉住我的手,噓聲道,“車伕此時有些……莫要驚動了他。”
我住下手,遲疑地去看他,他神情異樣將面轉向了另一側,咳了一聲道,“方才……我們的動靜、或是大了些。”
我重重將他肩頭捶了一下,猶不解氣,又抬腳要去踢他,他卻是滿面溫柔道,“無事,車簾子厚著,他也聽不見裡頭在做什麼。”
“……”
他又要來抱住我,我卻是侷促地將身子斜裡一偏,躲了過去,他面色一僵,兀自笑了,又撤回手去。
車內響起一絲悠長嘆息,猶如嘆我,猶如嘆這令人尷尬的處境。
年華往復篇 廿七章 再表意情(2)
馬車進了滄州城,昔年在此,只是被數千鐵蹄踐踏得煙火狼藉,而今重遊故地,百姓安居樂業,一片和睦安逸。
我撩下車窗簾子,緩緩嘆了一口氣,“洠в姓交穡��皇嗆煤芏唷!�
陸景候神色懨懨,依舊閉目倚在車壁上,車伕在外問道,“不知公子與姑娘……是要往哪方去?”
“往城內的官道直走,見了知府的官邸,便停下就是了。”
“是,公子。”
陸景候轉面朝我道,“如今滄州統歸別處而轄,從前的知府官邸,也是一座空院子,”他頓住,竟是一嘆,“不知那府中的木芙蓉,還在不在。”
我記起他那時為我遍植了滿園的木芙蓉,可時過境遷,凡事都抵不上一句物是人非。
馬車悠悠停在了官邸門口,陸景候將車簾子掀起,靜靜候我下車,我低身出去時,他手腕似乎動了一動,想要來攙我,我身體有些僵,他又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手,垂了下去。
我垂眉看了車伕仔細放了一個馬紮在地上,踏著落了地,陸景候隨之而來,交待車伕自己去回京,與攝政王淮寧臣道謝,隻字未提阿留半字。
我終是忍不住,回身與車伕道,“你既是要往宮裡去的,且先等我一等,與我帶封書信回去。”
車伕隨著我與陸景候進了府門,我憑著記憶尋到了書房,那裡從前掛著的一副畫像洠в辛耍�乙淞似�蹋�肫鶚鍬驕昂蜆フ劑瞬字葜�螅��腔�彩樟巳ィ�鬩膊惶幔�怨俗匝傲吮剩���匝鋅�鬩�岜嗜フ耗��
陸景候在旁輕輕拿了我的筆,出得門去,我不知所措看著他的背影,半晌他又進得門來,手裡依舊是那支,卻是筆尖筆桿點點水珠,晶瑩剔透,我咳了一聲,“多謝。”
他點了點頭,將筆遞與我,又與我研墨。
我知這毛筆多時未用,再用之時定要用清水化開,否則觸紙艱澀,極難下筆。
我心中暗暗感激,卻還是開不了口與他再說些其餘的話,僵局已是開啟,再變動便是很難了。
他將墨研磨得極勻,我一直不知如何與阿留開口,索性在眉頭寫了“王爺”二字,打算讓淮寧臣看了再交由阿留,卻不過是筆觸剛落,一旁的石硯發出一聲刺耳的利響,我驚了神去看,陸景候研墨的手指骨節泛起青白,微微顫著。
我忙道,“這信……”
他將衣袖拂下,輕輕放下了方才拿住的石硯,我還待要說,他靜靜轉了身,眨眼便出得門去了。
他的背影寂寥蕭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