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我要為我自己去搏一回。
果子,我愛你,可是,我也恨你!你讓我和衛英傑情何以堪!
雷小米當天就走了,開走了那輛紅旗轎車。
兩個嫩白的拳頭輕輕一撞,雷小米大笑,她笑得很爽朗,很澎湃,“果子,我欠你太多了,不在乎再欠你一筆!”
“我讓你欠著,就是要你好好地活著,記得還債,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葉果果笑嘻嘻的。
“你千萬別放過我!”雷小米伸手在葉果果胸前輕捶了一下,將行禮箱往車後一丟,坐進車裡,扭過頭,眼睛與葉果果靜視三秒,腳下一動,車子啟動。
葉果果雙手插在口袋,站在路邊,看著車子遠走,仿若她決絕而孤傲的背影,帶起一路柳絮飛起,迷迷茫茫,紛紛揚揚,滿天散盡,像一場夢境。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j□j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葉果果腦海裡閃過每年四月學校流行的詞句,不禁喃喃念出來。
她的頭上衣上都沾滿柳絮,連長長的眼睫毛也沾上了,站在晚春的北京的街頭,她臉色充滿懷念,身子筆挺,站成一個淚人。
在宋小北的西班牙餐廳的包房裡,曲靖天向寧遠踢了一腳,“再不去就晚了。”
寧遠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搖頭,臉色平靜,“我說過不出現在她面前。”
“她要走了,送送又何妨。”宋小北不緊不慢地開口。
“不去也好,去了獨添傷悲。”齊國挺想得開,不滿地看了寧遠一眼,“瀟瀟灑灑這麼多年,這次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人家還不領情,要我說,愛情兩個字就是災難。”
宋小北知道這個說話不藏著的老三是在影射他呢,不由苦笑。
曲靖天喝了一口茶,拿起衣服就走,“我去接她。”他猜想她肯定又要傷心了,最好的朋友走了。
他坐到車上,看了一眼後視鏡,嘴角勾起來,寧遠的車子跟在他後面。
他說不出現在她面前,但可以在後面看一眼。
遠遠的,曲靖天的車子停下來,寧遠的車子也停下來。
他們看見了前面的兩個人,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矮小的那個,相當彪悍,一隻手提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行禮箱,往車後一送,箱子就輕巧地進去了。
高的那個,雙手插在口袋,閒閒的站著,看上去很悠閒。
曲靖天心裡微微生痛,輕嘆了一口氣,葉果果,你總在裝,你在朋友前面裝輕鬆,在我面前裝乖巧。
矮小的那個女孩大笑著跳上車,頭也不回毫不留戀地走了,像風一樣肆意。
高個的那個慢慢站直,朝著車子的方向不動不動,那股悠閒不見,遠遠地能感受到她身上凝重的悲傷。
漫天飛絮在她頭頂瀰漫,彷彿她就是另一朵飄揚的飛絮,在紛飛中隨去天際,漸漸散失一般。
曲靖天沒由來一驚,開啟車門下車,他走上去,從後面輕輕擁住了她的肩膀,直到懷裡抱滿,心微安,“果果,我們回去吧。”
葉果果低下頭,藏起臉上的表情,溫順地隨他上車。
曲靖天發現,寧遠的車不見了。
雷小米走了後,葉果果的生活寂靜了很多,伍元貞也沒再出現,他旅遊去了,說是要把中國的著名景點遊遍。這天她在校園碰到了藍溪,她氣色看起來很不錯,眉眼處,盡是j□j。
“果子,好久不見了,你好嗎?”藍溪笑著打招呼,神態之色好像兩人真的好久不見了。
上過校園網、走在校園間的人都知道,自從葉果果開著蘭博基尼上學,她就一直是學校的頭條,曲靖天的名氣太響了。所以藍溪這句話怎麼著都有故作之嫌。
葉果果站住了,笑著回答,“謝謝,我還好。”她不是雷小米,眼裡容不得虛偽的沙子。
藍溪親熱地上來挽住葉果果的手臂,葉果果身子僵了一下,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避開了那隻手。
“你去哪?”葉果果問。
“我去圖書館,你呢?”
“我去食堂。”葉果果不去圖書館了,選了一個相反的方向。
“食堂有什麼好吃的,走,我請客,我們去吃烤鴨吧。”藍溪說。
“我好久沒吃過食堂了,有點相念食堂的飯菜。”
“果子,一起吧,我還想問問雷小米的情況呢,雖然我和她不對眼,但畢竟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