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它動起來的?”
程澈用修長手指指著那處機關:“你來輕輕擰動數下,然後鬆手,它就能動了。”
程微好奇嘗試,果然一鬆手,隨著樂聲響起,小人兒又跳起舞來。
“二哥,多謝你,我很喜歡。”程微拉住程澈衣袖,“那等上巳節,咱們一起出去踏青吧。”
程澈錯開程微的目光:“那日我或許有別的事。”
上巳節歷來是男女相會,互表心意的日子,他與微微出去,不過是徒增無奈。
程微卻誤會了程澈的意思。
以往的上巳節,二哥若是沒有外出遊學。就是在家讀書習武,鮮少會有別的事。
是了,二哥說過,他有心上人了。莫非,上巳節是要與心上人約會?
程微忽然有些不高興。
二哥不和她一起出門踏青,要和別的姑娘約會了。
不過很快,她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在心底自嘲一笑。收拾好心情,衝程澈粲然一笑:“那等明日我從濟生堂出來,陪二哥去買身鮮亮衣裳吧,你平日總是那幾身穿來穿去,都不曉得收拾自己。”
她聽說前些日子巧天成旁邊開了一家成衣鋪子,料子好、樣式新,引得不少富貴人家去買成衣或定做。
“哦,好。”程澈一時沒意會到他為何要買身鮮亮衣裳,不過迎上妹妹春花般的笑容,哪裡說得出拒絕的話來。連連點頭。
程微莫名就更不高興了。
平日裡二哥穿得樸素,她曾送他一套鮮亮點的衣裳,都鮮少見他穿上身,現在要和心上人約會,就迫不及待要買新衣裳了,果然是人為悅己者容,男女都不例外。
見程微忽喜忽怒無比糾結的樣子,一貫智珠在握的程二公子跟著糊塗了。
“微微,要不還是不去買了,你上午要去醫館。下午又要去長公主府學騎射,一整天下來挺累的。”
程微板著臉:“不買怎麼能成,二哥莫非不想要我陪著?”
“怎麼會。”程澈趕忙補救,“那明日二哥去醫館找你。”
程微這才彎唇一笑:“好。”
笑完。又不自覺蹙了蹙眉。
程二公子慌亂站起來:“微微,你好生歇著吧,二哥先走了。”
今天微微有些奇怪,留下太危險,他還是走為上策。
程微亦沒有再留程澈的理由,把他送到門口。囑咐道:“二哥明日記得去找我。”
“好,二哥記得。”
盯著程澈背影,程微總覺得今日兄長走得格外快些。
她強撐著洗漱完,晚飯都沒用,就倒在床上昏睡起來。
而怡然苑那裡,韓氏正與程二老爺商量事情。
“我想著瑤兒今年已經十六了,親事是該抓緊了,老爺您說呢?”
程二老爺腰疼了一天,惱火了一天,此刻哪裡耐煩與韓氏說話,只道:“你去把程微那個孽女喊來,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這次若不處置了她,她以後還無法無天了!”
“老爺,微兒已經睡了,她白日救人累壞了,明日一早還要繼續救人呢。”
“她果真把人救活了?”到這時,程二老爺依然難以相信。
韓氏點頭:“當然是真的,不然醫館這件事哪能這麼快平息。”
程二老爺將信將疑,對程微依然是不滿居多,不過他此時傷了腰,想收拾人都不痛快,遂暫且把氣壓下,冷冷道:“瑤兒的親事,我早考慮過。等四月初張榜,那榜上有名的年輕寒門學子,尚未娶妻的說給她就是了。”
韓氏哪裡願意等到四月。
再者說,寒門學子可受歡迎的很,這類人往往性情堅毅能吃得苦,一旦考中,依附著給力的岳家從此官場一片坦途,熬個十幾二十年給女兒爭個誥命夫人噹噹,那可是很划算的一樁親事。
她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個不安分的庶女,怎麼可能把她嫁給一個前途無量的寒門學子!
“老爺,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替瑤兒留意著,已經尋了幾戶合適的。”韓氏自打與程雅談過,就迅速把京城適齡子弟過了一遍,以程瑤的條件,那些勳貴人家的庶子定然都是願意求娶的。
韓氏揀了與懷仁伯府沒有間隙的幾戶子弟說了,程二老爺聽了就皺了眉:“不成。韓氏,你這當嫡母的莫要輕待了瑤兒。就是我平日對幾個女兒過問不多,都知道瑤兒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她素來端莊嫻雅,就這麼配給那些庸庸碌碌的庶子,豈不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