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三妹竟能瞧出胎兒性別了。”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附和:“可不是嘛,這事太稀奇了,不親眼瞧著,都不敢相信!”
而那叫黃鵬的少年,似乎想到什麼,緊緊抿了唇。
又有人道:“哎,這是不是蒙的啊,反正胎兒不是男就是女唄。”
華良直接打了那質疑的少年一巴掌:“蒙的?你濛濛試試!沒看程三姑娘一眼就瞧出來那已死婦人肚子裡的胎兒還是活著的嗎?”
說到這裡,眾人好奇心更重:“對呀,也是奇怪,那胎兒是怎麼從死人肚子裡出來的啊?可惜剛才沒看到!”
這些紈絝子都是膽子肥的,好奇心一起心裡跟貓爪子撓似的,就有人提議:“不如咱們跟過去瞧瞧?那程三姑娘該不會是把死人肚子劃開拿出來的吧?”
話音一落眾人就一通罵:“快住嘴,說得這麼噁心恐怖!”
程瑤睫毛顫了顫,若有所思。
韓止開口道:“死者為大,入土為安,華公子,咱們還是莫捲入這些事為好,以免帶來黴運。”
華良最怕這個,立刻熄了胡鬧的心思。
兩撥人分開,各自遊玩不提。
那些埋葬婦人的人回去後,三月的天氣正合適在路旁巷子口閒聊,幾個親歷的人坐一把馬紮,端一碗粗茶,說得口沫直飛,聽的人更是聚精會神,又有憑空出來的女嬰為證,這樁奇事立刻就傳揚開來。
到了傍晚,少年那爛賭的爹終於不知從哪裡回來,這才知道媳婦沒了,多了個閨女,大驚失色之下匆匆跑上山去瞧新起的墳頭。
這一瞧,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不知是埋得淺了還是如何,用草蓆裹著的婦人屍首竟然露了出來,上衣略微卷起,腹部一道傷口觸目驚心。
好賭的人大多沒皮沒臉,這人一思量,卷著婦人屍首就下山了,根據從街坊們那裡聽來的訊息,直接把屍首抬到了懷仁伯府門口。
夕陽斜墜,天色已晚,伯府門前的圍觀之人卻越來越多。
念松堂裡,各房晚輩正前來給孟老夫人請安。
孟老夫人喝了口茶:“行了,你們都回去用飯吧。還有瑤兒,今日你上山玩了一整日,想來也累了,就不必留下伺候我了。”
程瑤已經換了一身淡粉色的家常衣衫,一聽孟老夫人這麼說,笑盈盈道:“祖母,瑤兒不累,瑤兒在這裡睡慣了,真的離了祖母,還睡不安穩呢。”
孟老夫人聽了,大為開懷:“就你嘴甜。”
這時,忽然有前院下人匆匆趕來稟告:“老夫人,不好了,有人把屍首擺在咱伯府門口,說三姑娘糟蹋了他媳婦屍首,要咱伯府賠銀子,不然就要鬧到官府裡去!”
第195章 程澈出面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孟老夫人一拍桌几,目光凌厲如刀掃向程微。
程微也吃了一驚,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孟老夫人連連吸氣:“好,好,你這死丫頭又惹禍了,是不是?”
這時程澈越眾而出,聲音清朗:“祖母,當務之急,還是問清究竟是什麼情況才好。”
孟老夫人這才緩了口氣,看向稟告的下人,喝道:“說清楚!”
下人忙道:“那人說今天白日他不在家,媳婦難產死了被人抬上山去埋,遇到了咱們府上的三姑娘,說他媳婦腹中胎兒還活著,他兒子年紀小不懂事,就同意咱們三姑娘幫忙把胎兒取出。他不久前上山祭拜,結果發現媳婦屍首露出土來,肚子上好大一條口子,原來咱們姑娘是開膛破肚把胎兒取出來的!”
下人話音一落,念松堂內眾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孟老夫人摩挲著一串念珠,冷喝道:“孽障,你竟做出這種荒唐事來!”
彼時講究死者為大,這破壞屍身是極為惡劣的事情,哪怕有取出活嬰的功勞,也要受人詬病的,甚至鬧到衙門那裡去,是要挨板子蹲大牢的。
程微一個姑娘家,就算建安伯府能保她安然無恙,這事一旦傳揚開來,對她就是致命的打擊。
試問,有誰敢親近一個心狠手辣到能對屍首開膛破肚的女子呢?
而程微,面對孟老夫人的質問,卻猛然看向了程瑤。
程瑤眼簾微垂,面上有著驚恐之餘,察覺程微看過來,便投去擔憂關切的目光。
這樣的姐妹情深,反而劈開了程微心頭的混亂,讓她心頭澄淨起來。
她不能慌,這件事,尚有挽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