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呵呵,說了這許多,原來十三堂兄沒有送你禮物呀?”
“誰說沒有!”程微下巴微抬,“巧天成的胭脂水粉和香露,二哥每種送了我幾樣呢!”
她把先前程澈送的禮物搬出來堵住程瑩的嘴,隨後斜睨程二公子一眼,繃著臉道:“我回飛絮居了,下棋忒沒意思!”
程二公子被妹子這一眼斜得心驚肉跳,顧不得在其他人面前維持君子風度,忙追了上去。
程瑩望著遠走的兄妹二人,不高興地扯了扯帕子。
有什麼得意的,十三堂兄明明是她親哥哥,要不是過繼到了他們家,現在該是程微叫十三堂兄才對!
程瑩同樣覺得很委屈,抬腳欲追,又停下來。
罷了,就程微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她若是跟去,說不定還要強端著,她不去的話,定會和哥哥吵起來,到時候,哥哥就知道誰更懂事了,說不定下次,還會送她更好的禮物呢!
她伸手摸摸荷包裡硬硬的金花生,微微一笑,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找程瑤等人聊天去了。
程澈把程微攔住,兄妹二人在長廊拐角處的一叢芭蕉樹旁停下來。
這裡比較偏僻,許是下人們偷懶,被霜雪凍傷的部分芭蕉葉沒有及時砍去,枯黃一片,好在已進了正月,零星冒出幾片新葉來,寒天雪地掩不住那股勃勃生機,就如同此時少女氣紅的臉,彷彿掬了一縷晚霞來,即便是生氣也讓人覺得美麗。
“微微,你生二哥氣了?”程澈抬手想替程微拂去肩頭被芭蕉葉蹭上的積雪,似是想到什麼,抬到半空停下,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沒了外人在場,程微總算用不著再心口不一,抬腳就往程澈腳背上踩去,不過才踩上,又怕真把二哥踩痛了,改為輕踢一下,緊抿著唇冷哼道:“我哪敢生二哥的氣,要是亂髮脾氣,無理取鬧,說不準以後二哥就不理我了,反正二哥又不是沒有妹妹!”
“微微——”程澈把手落在程微肩頭,還是忍不住替她把落雪拂去了,做完後忍不住想,他一定是太習慣照顧微微了,不讓他幹,簡直渾身不自在,這毛病是不是該改改了?
“你莫說這些傻話,二哥怎麼會不理你呢。”
程微白他一眼:“理我又如何,二哥騙人,說了只認我一個妹妹。結果呢,大年初一,我什麼禮物都沒見到,卻把金花生給了程瑩,到底,到底是——”
她想說到底是親生的兄妹,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下去。心中一片酸楚。
程瑩實在太討厭了,雖說家中日子比伯府差些,說出去沒有伯府姑娘的名頭。可事實上,伯府日子也不過如此,她有父母和兩個哥哥疼寵,為何就非要和她爭二哥呢!
其他旁支的堂姐妹們鮮少來府上。只有程瑩,除去逢年過節。時不時還要來溜一遭,像逛自家菜園子似的,生怕二哥不記得是從她家過繼來的!
可是偏偏,在二哥面前她又不能說得太過。滿肚子損程瑩的壞話只能硬憋著,誰讓人家才是二哥的親妹子呢!
就像父親,二哥明明比三弟優秀許多。可是當年二哥拜顧先生為師,她瞧不出父親有多高興。反而是三弟讀書略有進步,就見父親喜笑顏開。
還有祖母,明明二哥喊她祖母最久,可現在呢,七歲才喊了第一聲祖母的三弟在她心中早已排在二哥前頭,對二哥時遠時近的態度,讓她瞧著都心寒氣悶。
說白了,不過是血濃於水罷了。
小姑娘一想到那顆金燦燦的花生,就氣得咬唇,無師自通學會了女人的無理取鬧:“二哥,要是,要是我和程瑩同時落了水,你會先把誰救起來?”
“自然是先救你。”程澈毫不猶豫地道。
這麼明確的回答,反而讓程微不知說什麼好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二哥,你莫不是在哄我?”
程澈笑了:“微微,二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可是……你都沒有考慮就說先救我,這,這決定是不是太輕易了些?”
程澈覺得女孩子真是這世上最難理解的存在,他說先救她,說慢了不開心,說快了懷疑,要是說先救別人……呵呵,那就直接死定了!
他望著妹妹有些緊張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微微,正是因為說的是心裡話,才不需要考慮。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兒,二哥自然是先救你的。”
聽了這話,程微嘴角立刻忍不住翹起來,又覺得高興的這麼明顯不大合適,忙強忍住了,程澈認真的態度讓她有些臉熱,移開目光道,“那二哥就沒想過,程瑩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