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走不了許久路。”
程瑩斜睨程微一眼。酸溜溜道:“微堂妹,十三堂兄可真關心你,哪像我兩個哥哥呀。我不舒坦時,他們可不像十三堂兄這樣會關心人呢。”
程微剛剛在芭蕉樹旁聽了程澈一番話。早就不吃味了,見程瑩又挑釁,乾脆上前一步挽住了程澈的手,笑眯眯道:“那是當然,別人怎麼能和我二哥比呢,我二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她邊說邊看程瑩,眼神帶著得意的反擊。
有本事就說這是你哥哥呀,在你父母面前敢這麼說,就不信現在你還敢說!
程微最厭煩程瑩的就是這點,每次見面說話都似在醋缸裡泡過,好像二哥是她家搶來的,既然如此,當初何必把二哥過繼來呢?
要不就不做,做了就不必後悔,這個樣子平白讓人瞧不上眼,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以前可是聽說過,程瑩兩個兄長為此還和父母吵過一次,就是責怪當初為何送來的是二哥,而不是他們!
不多時已走進花廳,牆角擺著的炭盆燒得旺旺的,廳內溫暖如春,因是過年,特意從外面買來了仙客來擺在桌上,另有一盆水仙擺在窗臺,顯得喜慶又熱鬧。
程微掃了一眼,就知道那水仙花定是程瑤送來孝敬祖母的,不由牽了牽嘴角,隱去嘲諷的笑意。
“嘖嘖,到底是府上,火盆燒得真旺,一進來連襖子都穿不住了。”婦人先前在老夫人那裡沒敢多看,到了這裡,就肆無忌憚打量起來,“看這仙客來開得多熱鬧,瞧著就喜慶。這盆水仙和老夫人那裡的差不多,都是用天青色的瓷缸養著,清新怡人,聽老夫人說,這是二姑娘親手養的?”
不見有人答話,她自顧說下去:“二姑娘可真是心靈手巧,難怪人們都說是京城第一次女呢!”
說到這裡打量程微神色,忙笑道:“要不說二夫人有福氣呢,大姐兒進宮成了貴人娘娘,二姐兒養得蘭心蕙質,微姐兒也不差,伯孃瞧著你這模樣,說是京城第一美人都不為過。這可真是多大的福氣,兒女才有這般造化,還有澈兒——”
“咳咳。”程九伯忽然咳嗽起來。
婦人這才住嘴,端起茶杯連灌了幾口,因為話太多而有些幹疼的嗓子立刻舒服多了。
程微坐在那裡,目光就沒離開過程九伯夫婦,在令人頭疼的聒噪聲中,她忍不住想,九堂伯母說了這麼多廢話,為什麼就不問問二哥近況如何呢?
小姑娘收回目光望向程澈,看著他有些消瘦的側臉,忽然心疼起來。
二哥出遠門那麼久,回來後亦不得閒,真正關心他的也就母親和她了吧,這親生的爹孃眼裡哪有二哥這個人呀,有的只是二哥擁有的那些東西罷了。
程微越想越替二哥難受起來。
婦人注意力放到了程澈身上:“澈兒啊,你過了這個年,都二十了吧,用不了多久就該行加冠禮了。”
程澈頷首。
“到時候,可要請我和你堂伯都來呀。”
“堂伯母放心,那是自然。”
婦人露出滿意的笑容,打量著程澈:“澈兒真是長大了,也該說親了。”
程澈不料婦人會當著程微和程瑩的面提起這個,面上雖一片平靜,耳根卻悄悄紅了,笑道:“侄兒暫時還沒考慮這些。”
“呦,不考慮怎麼行?”婦人說起這個聲音都高了起來,“二十的人了,換到莊子上,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再不考慮可就晚了,到時候好姑娘都被別人挑走,你就該著急了。”
“侄兒真不急,上面兄長已經成家,下面弟弟們還小,晚上幾年說親也不打緊。”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加冠,富貴人家的子弟有的讀書習武想闖出個名聲來,並不想太早成親,故而同輩的兄弟姐妹是分開論嫁娶的。
比如程澈不成親,他下面的兄弟是不能議親的,但對妹妹們並無影響。
婦人笑了:“你這孩子,在我面前還不好意思說。剛才陪著老夫人說話,我還聽老夫人提起呢,打算等過了今年春闈,就要給你物色合適的姑娘了。現在不比以往,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要問問你們年輕人的意思不是,比如是喜歡端莊些的,還是活潑些的呢?兩個人看對方好,將來日子才好過。”
她一連說了許多,片刻不停歇,程微真不明白,談起二哥的親事,她這麼興奮是做什麼,難道二哥娶了嫂嫂,還和她叫母親不成?
程微沉著臉冷眼旁觀,不料婦人連她都沒放過:“微姐兒,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嫂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