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程雅,心神激盪難以自持。
程彤白她一眼:“擔心你嚇死在這裡,到時候我可說不清!”
見程微不語,她低頭掃一眼,問:“都弄好了吧?把東西收拾一下趕緊走吧,我怎麼覺得這裡陰森森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程微心頭莫名一痛,一把抱住程彤,嚶嚶哭起來。
大姐的殘魂剛剛離去,這裡如何不陰森?
程彤身體僵了僵,好一會兒才道:“趕緊回去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別蹭我衣裳上!”
程微和她吵了這麼多年,都沒看她哭過呢,可見與大姐感情極深。
哼,她才不羨慕,她與兩個弟弟的感情也深呢。
“嗯,走吧。”程微緩過神來,蹲下身把東西收好,與程彤默默往回走,路上一言未發。
等回了房,重新淨面躺下,程微便開始發燒。
翌日一早,察覺程微不妥的程彤臉色難看,恨恨道:“就說大半夜的別瞎折騰,現在好了,發熱了!”
她欲叫宮女去請御醫,被程微攔住:“我又不是宮裡的人,生病留在宮裡看病可說不過去。再者說,我自己就是符醫,這點小病不算什麼,回去喝一副藥養養就好了。”
“那我派人送你回玄清觀。”
“不回玄清觀,我想回國公府。”
“國公府?也好。”
於是程微一頂小轎回了國公府,發燒的事不敢與段老夫人說,只韓氏一人得知。
韓氏坐在程微床邊,臉色難看:“去宮裡住了一晚就發燒了?我就說,那種地方是吃人的,誰進去都得不著好!以後你少進宮去!”
程微勉強笑著:“可是瑜哥兒在宮裡呢。他沒了親孃護著,我當姨母的總要常進宮看看。”
想到程雅,程微幾乎控制不住心中的忿恨,忙閉上眼睛,眼角頓時溼了。
韓氏駭了一跳:“怎麼好端端哭了,瑜哥兒是受苦了嗎?”
她臉色一沉:“莫非是程彤那小丫頭刻薄瑜哥兒?”
程微睜開眼:“不是,我就是……想著瑜哥兒怪心疼的。”
韓氏神色複雜,拍了拍程微手背:“莫想太多了,好好養著吧。”
瑜哥兒是雅兒的親生子,可她的雅兒年紀輕輕死在了皇宮裡,而瑜哥兒卻是皇宮的一份子。
對這個外孫,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程微拉住起身欲走的韓氏:“母親,您坐著,陪我再說說話。”
“有什麼話不能等你好了再說?”韓氏這樣說著,還是坐了下來。
程微就把那折磨了她一夜的問題拋了出來:“母親,華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華貴妃?”韓氏皺眉,“提她作甚?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母親,以後我定然還是會常進宮的,您就給我說說吧。”
“再說也是這話,華貴妃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年在皇后面前恭恭敬敬,實則心思多得很。後來皇后失勢,內情雖然不得而知,但一定與她脫不了關係。”
“那華貴妃……既然後來獨得聖寵,怎麼就太子一個兒子呢?”
韓氏冷笑:“她進宮數年肚子都沒半點動靜,能得一個兒子都不知道是燒了多少高香了!”
第407章 剝繭
程微垂眸,喃喃道:“是這樣啊。”
韓氏又道:“華貴妃的孃家,當今沐恩伯府兩房人只有一個男丁,就是華貴妃的侄子,好像叫華良吧。由此可見,定然是他家缺德事做多了,才子嗣不豐!”
韓氏說的咬牙切齒,程微一顆心卻突突跳了起來。
華貴妃說,太子與萱兒是堂兄妹,如果她沒記錯,沐恩伯府的大姑娘閨名就叫華萱!
堂兄妹,堂兄妹——
那豈不是說,太子其實是當今沐恩伯的兒子!
這個發現讓程微極度震驚,一張臉憋得通紅。
韓氏駭了一跳,抬手去摸她額頭:“臉怎麼更紅了?我看還是叫大夫吧。”
程微忙攔住:“只是發熱,多喝些水出出汗就好了。您一叫大夫,外祖母一準就知道了,到時候又該憂心。”
見韓氏還在遲疑,程微笑道:“母親,您忘了,我是符醫呢,對自己的身體心裡有數。”
韓氏這才點頭應了,叮囑幾句給她關好了門。
室內只剩下自己,程微盯著房頂發呆。
太子既然是沐恩伯的兒子,那麼就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