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小狼國還要大好多倍呢。”大眼少年抬起頭,望著廣垠開闊的天空,拍了拍胸膛,眼神一邊發亮,忍不住自豪道。
虞子嬰望向那一片風沙惹眼的惡劣環境,道:“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這個問題一出,卻令剛才兩名口若懸河的少年一怔,半響啞口無言。
他們會在這裡的理由其實很複雜,又很簡單,但讓他們一時出語言解釋出來卻又覺得好像說不清楚似的。
黃埃散漫風蕭索,天地無光日色薄,在被風沙彌漫的一個巨大象骸骨之中,似有影影綽綽的身形輪廓走來。
“這個問題,不如讓我身來替他們回答吧。”
隨著一聲蒼老而渾厚的聲音響起,一名拄著紅鶴頭柺杖的矮小身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虞子嬰一眼掃去,這一群人之中,只有圖魯跟他阿爸是虞子嬰之前見過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穿得很破爛,身上的衣服就像撿的別人的一樣,有厚有薄,一件疊加一件,不為好看得體,只為實用保暖,他們的臉也用一塊布巾包著,僅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的眼眶都較為凹陷,有著北方人的粗曠跟西方人的深遂,眼瞳色澤較淡,不似中原人那般黑澤。
虞子嬰用著一種極端冷靜的目光觀察著他們,神色極淡,比起面無表情稍緩一些。
這一群人當中,有一個人所站的位置便體現著他的地位。
獨自領頭,比其它人所站的位置拉出一個空位的是中間一個長得較矮,但精神爍爍的老年人,他有一頭花白的頭髮,他全部的頭髮都辮成一束盤在腦頂,他扯下臉上的包巾,對虞子嬰露出一個張和藹親切的面容。
“姑娘,首先老頭子將代替在這裡的所有流民,跟你道歉。”這個老年人步履較為不穩,行走之間左右不平衡,很明顯一條腿上有舊疾。
“他就是哈闥……”兩位少年擠眉弄眼,跟虞子嬰使了一個眼神後,又朝人群之中的圖魯看了一眼,便趕緊退至一邊去了。
“你們的歉意如果只是一種口頭上的奉承,那不必浪費口舌。”虞子嬰忽然奇妙地瞥了一眼朝她低頭的老年人,微微側避開身,並不接受他一份歉意。
她望著對面那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只覺他的話跟他的人一樣,如同被裹在煙霧般不真實。
“不……這不是虛偽的話……小姑娘,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公正而又堅強的人,如同我們北疆國十分尊敬的拉祜神一樣。”老年人用一雙慈愛又柔和的眼神看著虞子嬰,嘴角微微彎起弧度,就像對她的無理取鬧無限包容縱容。
虞子嬰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如何,但她心底卻是十分諷刺:“收起你嘴裡華美而虛噱的開場白吧。”
這句話,明顯惹惱了老年人身後的流民們,他們都用一種不滿指責的眼神看著虞子嬰——你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對你溫和的老人。
“呵呵呵~小姑娘就是性急啊,也好,咱們就言歸正傳吧,你剛才好像在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對嗎?”老年人的表情由始至終都帶著令人放鬆的笑容。
虞子嬰冷靜地看著他。
老年人見虞子嬰不說話,亦不見氣,反而對她更客氣而寬容。
“聽圖魯他們說,小姑娘是我未央城玄陰王的……俘虜?”他背手於身,拄著鶴頭柺杖在原地走了幾步,笑眯眯地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你還可以問一些更顯而易見的事情。”虞子嬰眼中一絲情緒都沒有,卻用一種鼓勵的語氣道。
那兩位接送虞子嬰前來的少年聞言嘴角一抽,忍住撫額的衝動——她又在用一種面無表情的神色來諷刺人了。
老年人聽懂了,他失笑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好吧,好吧,老頭子知道年輕人的性格就是不耐性聽這些羅嗦的問話,好吧,那有什麼話我也就直說了。”
他看著虞子嬰靜靜地道:“小姑娘,你瞭解玄陰王嗎?你覺得他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虞子嬰不假思索道:“任性,他是一個任性到極點,不將世界一切法規跟事物放在眼底的人。”
老年人聞言一愣,其它人則帶著幾分詫異跟茫然盯著虞子嬰。
她的話很好理解,但同時亦很難理解。
所以許多人聽了沒有共通性,而老年人哈闥擁有豐富的資歷跟知識去領悟一些旁人所不能及的道理,所以他懂了。
其實,在問出口後,老年人哈闥以為她會說——玄陰王是一個很神秘莫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