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穿著跟個熊寶寶似的妹紙雙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了電動馬達,奔跑起來的速度絲毫不遜於四蹄濺雪踏飛的西域寶馬,她迎風飛舞揚長的黑髮異常有力量,額髮拂開,露出一片白皙乾淨的額頭,彎彎長眉下,一雙黑瞳睜圓似無眼白的貓瞳一般,眼珠烏黑神彩奕奕,就像能看穿人心般直接,通透。
“籲~”
鄭宇森趕緊勒馬扯緊韁繩,雙腿夾著馬腹,棗紅馬一長嘶歷歷地長嘯,跟著鄭宇森一塊兒趕路的後面腰攜葫蘆的三男一女亦拽緊馬頭,應聲停了下來,最後都一臉吃驚地盯著虞子嬰。
我勒了去,這小妹妹還真能跑,看她倒不像是懂武藝之人,細胳膊白嫩得跟豆腐似的,這腳力怎麼如此兇殘?!
“小妹妹,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鄭宇森收起一臉受驚的表情,勉強擠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他本想開口詢問——小妹你這麼能跑,可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嗎?
可瞧人家妹紙停下來,那一頭如霧如煙般黑髮披散於地,蓬鬆柔軟的白熊毛皮,越發襯出一張嬌小得令人揪心般可憐的小臉,圓轆轆的大眼一眨不眨,一臉認真而好奇地看著他,他的一口輕佻的玩笑話便如哽在喉,怎麼也無法對著這張萌翻了少年心的純淨如雪的面容,說出任何褻瀆的話。
而其它四人看到虞子嬰那一刻彷彿感覺自己遇到了一隻迷路的雪中精靈,白白軟軟的熊絨,白白嫩嫩的面板,白白淨淨的長相,除了一頭長及地逶迤的黑髮,她當真乾淨得一塵不染,潔白無暇。
虞子嬰輕抿著肉色雙唇,一言不發,那雙安靜的黑瞳,忽悠忽悠地眨動。
“小妹妹,大哥哥們當真有重要的急事需要去處理,若你不肯相告,我們也無法幫你,唯有先走一步了。”
鄭宇森平時倒是一熱心腸之人,特別是對疑似弱小可愛生物的萌妹紙那當真是義不容辭,可如今他滿心沉澱著前方緊張事態,況且莊主亦即將趕赴而來,他實在沒有閒心逸緻待在這陪這小妹紙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遊戲了。
虞子嬰走上前,想出聲問話,可一想到自己只能憋屈地喊出一個“啊”字,便沉下面容。
她喉嚨受損了,根本吐不出來一個毛字!
鄭宇森莫名地被少女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不期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彷彿能看見她眼底翻滾陰鬱的血腥之氣一般,他詭異地眨了一下眼睛,再一看,小妹妹的眼神分明很乾淨很黑亮如火焰一般,鄭宇森確定剛才所謂的血腥之氣寒意什麼亂七八遭的感覺絕對是自己的幻想。
其它幾位男女面面相覷一眼,又瞧了瞧陰霾暗沉的天氣,其中一名蓄鬚的中年男子,舉拳抵唇,輕咳一聲,便望著鄭宇森。
鄭宇森並不是虞妹紙心中的條條蛔蟲,哪裡懂得她的糾結與憋屈,看她始終沉默不語,而其後四名藥宗同盟又在催促,便只能無奈地對著虞子嬰一嘆:“小妹妹,大哥哥真有急事。天氣也不早了,你一個人冒雪跑出來,家裡人一定會很擔心,還是趕緊回家吧。”
看妹紙一臉平靜的模樣,倒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是以鄭宇森便稟著尊老護幼的美好傳統叮囑她一聲,便一勒馬,抽動一鞭,便一群人重新啟程了,如風一般地捲了過去。
“……”
被攆了,還要跟上去嗎?虞子嬰十分嚴肅地板起臉,呼扇著兩排睫毛,歪頭苦思。
最終,她還是決定追上去。
倒不是非要跟在他們身邊,而是虞子嬰發現,她在跟人類說話接觸的時候,腦中靜滯的記憶活躍度變得十分迅速,若想要儘快恢復正常,她自然不能獨自一人在外遊蕩了。
看著前方長長的鬃毛披散著的馬匹跑起來,四隻蹄子像不沾地似,漸行漸遠。
虞子嬰身姿如輕靈的暗野貓般,腳尖於地面輕點,搖曳的長髮一擺動,如有意識般貼服於她背脊上,便眨眼已躍離十幾米。
她就這樣一路輕巧無聲地跟著鄭宇森他們,直到最終來到一座巍峨高大城池的前方。
鄭宇森他們一到城門口,便翻身從馬上急躍而下,牽著馬匹徒步前行,城門前戒備森嚴,幾乎十步一崗哨,舉著長槍駐守的並非城衛,而是統一的黑甲軍隊,一個城門前排兵羅列約有好幾百的人。
來往進入城門的人群必須一層一層地檢查出示戶生通牒或當地出示的戶籍證明,即將入夜,入城出城的人倒是無幾,除了鄭宇森他們幾個要入城,卻看不到別的什麼人了。
盯著那雄立一方依稀能見過往恢宏的城牆上“嬰落城”那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