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眾人看那些撲騰的毒蛇剛停歇一會兒,還來不及對侯爺表示敬仰崇拜松一大口氣,便看到那些蛇竟再度不怕死地滑行過來。
由於蛇的數量之多完全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數量,況且這荒郊野外,黑石陡嶙間,漫蛇遊動,眾人神經繃得如一條弦,像下一秒就會扯斷。
這該不會是整座黑岵巖崖的蛇全都出動來圍攻他們了吧?!
終於,眼見暫時無計可施的趙鹿侯還是主動跟虞子嬰搭話了,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如之前一般護於他身前,不需要他開口,便替他解決了絞汁難題,可是現在——她竟完全置身事外,就像完全不準備再插與他的事情了。
這種落差令趙鹿侯臉色有些難看,他似笑非笑地睨著虞子嬰,那刻意壓低的磁性優雅嗓音,很綿長而迷人道:“玄師大人,你不是說過會保護我的嗎?”
他咬字腔正字圓,語序不帶一絲慌忙頓挫,他總是很嚴格要求自己,不會露出一種失了風範的狼狽。
戰捷!雖然他並不提幫助或求救之類的字眼,但這種婉轉的方式對他來說亦實屬難得了。
“我以為……我的閒手旁觀會令你更放心一些,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虞子嬰說出一句話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的話,也不顧趙鹿侯那張如川譜變臉的神情,將最後一塊肉乾塞進嘴裡,便站了起來。
她從人群中走去,黑甲軍都很自覺地替她讓路,她越過人群朝著那霧間若隱若現幽幽群蛇走去,有人眼看她走到危險地區,連忙驚呼一聲:“玄師大人!”
趙鹿侯神色一緊,指尖微顫,欲伸出一臂拽回她……因為他離得他最近,但下一秒,他卻跟別人一樣,目露震驚。
虞子嬰不聞其聲,繼續朝著前方而去,原來該撲咬上來的蛇竟竟像畏懼了一般,紛紛縮縮朝後,隨著她移動每一步,那圍攏過來的蛇群則退避三尺。
虞子嬰轉身,那張小臉在一片黑色背景襯托下,愈發白得無一絲瑕疵,她濃密蔭覆的睫毛下一雙眼晴無一絲閃爍,又黑又大,全神貫注地看著趙鹿侯,那神情就像這世上分析崩離,只剩下他們兩人在同一個世界,相攜,相望。
趙鹿侯眼瞳微縮,面無表情與虞子嬰對望著,但見她伸臂一揚,就像是神蹟一般,那些如海浪一般波浪遊離的毒蛇,竟掉頭全部退散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趙鹿侯氣息一沉,無法否認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天嬰道人”的感覺,他是越來越複雜了。
周遭脫險的人一陣譁然震撼,像這種分明刺激得要屎的感覺,卻以這種清水式的結局完結,許多人表情還是霧裡煞裡,整個人被唬得變了樣子,兩頰的肌肉都鬆鬆地下垂,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傻呆樣子。
窩艹!這些毒蛇也太無聊了吧,難不成特地溜這一圈就是為了跑來嚇唬他們的不成?!
“應該是因為這條小青蛇吧,因為它比它們全部都毒,所以能震壓著他們離開。”虞子嬰胡口亂謅,但是沒有人會懷疑她說謊,因為誰能從一張麵攤臉上窺視出任何表情呢?
扯下衣襟,將小青蛇勾出一截,那碧透如玉的顏色當即吸引到不少人的圍駐,當即傳出一片訝異聲,虞子嬰眼眸微轉,突然對著趙鹿侯認真問道:“你要不要,我將它送給你當禮物?”
一霎時,趙鹿侯作出的本能抗拒舉動——他退了一步,而其它人則驚瞠,退避的舉動比趙鹿侯更誇張:玄師大人,您老在開什麼玩笑,剛剛才被那群毒蛇嚇得夠嗆沒有回過神,現在誰會將這種毒蛇安然放在身上,怎麼想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啊!
“咳咳——不用了,令愛寵還是比較適合玄師大人。”感覺到自己那不華麗的舉動,趙鹿侯趕緊掩飾性地掩嘴清了清音,露出一抹深情萬種的表情。
虞子嬰聞言挑了挑眉,將小青蛇的尾巴勾回脖,攏好衣襟便一派若無其事,繼續蹲回原地,嚼著剛才含進嘴裡的那一塊……肉乾。
趙鹿侯見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而其它的大夥卻對虞子嬰表示的那一副淡然神秘世外高人的形象,崇拜得簡直就是五體投地了。
“不過,這大冬天的這些蛇怎麼會出來呢?”終於解決完一切之後,一名士兵撓著腦袋小聲嘀咕道。
虞子嬰耳根一癢,無聲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因為……那些蛇都是被人強行從冬眠中挖出來的。
曾經有一名戀愛精神病者曾對著她侃侃而談過:沒有機會也要創造出機會來試探接近目標,努力在兩人間營造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