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
趙鹿侯轉眸投向虞子嬰,眼神微閃,勾起一道完美弧度道:“玄師大人,難道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裡,本侯看很快景帝就會攻上來了?”
看吧,雖然面目不顯,可連自稱都變了,明顯中在渡在不舒爽期間。
“我們難道不是一直在走嗎?”虞子嬰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趙鹿侯一噎,總覺得之前那個乖巧得像只順毛的貓咪的天嬰道人就是一個錯覺!
“本侯是指……難道我們要一直待在這黑岵崖?剛才左遷都探過,這黑岵巖崖除了透過翡翠之城那一條路,便別無它路可走了。”趙鹿侯暗吸一口氣,瑰麗豔冶的紫眸突現幾分犀利的壓迫之氣。
“無路可走?”虞子嬰咀嚼著這幾個字,很努力要將眼中呼之欲出的鄙視重新嚥了回去,可那眼角吊佻的死魚神色仍舊不經意透露些許真實情緒:“既然翡翠之城會修一條密室暗道直通黑岵崖頂,自然不可能會是一條死路。”
趙鹿侯自然也早就考慮過這個事情,可是擺在眼前的情況是:“可等我們慢慢找到了,或許景帝也將我們……找到了。”
你明明知道離開的方法,還讓我們一等瞎眼摸找,這不是白白耽誤寶貴的時間嗎?他的眼神很明顯地透露著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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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景帝陛下駕到=。=
☆、第二十三章 你活著,果然還活著!
虞子嬰佯裝詫異:“你難道很著急?”
這話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都能直接被判定為一種*裸的挑釁,但偏偏由虞子嬰,這個長得跟雪團似的,表情淡得幾乎等於零的少女玄師嘴裡吐出來,則有一些玄乎跟意味深長了。
她這究竟是揣著聰明裝糊塗呢,還是她當真信心十足,覺得他們這副驚弓之鳥作態太大驚小怪了?
天元國的一眾默然糾結,由於對玄師的盲目崇拜令他們迷了眼,一點沒察覺到虞子嬰那很直白的故意為難。
當然,這其中唯有侯爺腦子褶皺最多,眼睛最清,但也由此趙鹿侯只覺腦子裡一根原本就很脆弱的神經驀地繃斷了,他細微眯睫,密織交錯的睫毛虛虛實實,總有那麼幾縷幽光忽閃:“天嬰道人,你……”
“沒錯,她如你所猜測就是在耍你們。”
錑錑黑霧中,一聲鐵質般令人生寒的磁魅聲音像是從地獄處傳來,遍地荊棘破肉刺骨,那突然響起的驚悚聲令天元國的將士如同被束縛一般全身肌肉僵硬如石,動彈不得。
“她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著一張單蠢白痴的面容,然後……做著各種令人像掐死她的事情!”
下一秒,披著一身彷彿鐵繡腥味的景帝,孔雀綠蟒袍鼓風迎風飄蕩,面目湛然若神施施然驟然撕破風雪霧靄而現,簡直是驚得天元國的黑甲軍一眾如鵪鶉般一跳。
“啊!景、景帝……”
膽小者驚尖一聲,跟得了癲癇似地直顫著手指,指著神出鬼現的景帝。
景帝被耳畔如同山澗迴音般的聒噪,撣袖一揮,便是一股如同彎月型薄刃的真氣直撲其腰腹間,趙鹿侯眼角瞥見,但不願意紆尊降貴去救一名士兵,唯都統領反應較為靈敏,率先出手相助。
然而憑都統領的本事,想在景帝的殺招中救人,基本是屬於以卵擊石,螳螂擋車自不量力,眼看這幾乎等於殺一搭一的形勢,所有人都不忍地垂下眼睛,僵立地原地,想伸手可又邁不開那戰悚的腿。
他們去了又如何,也不過是再搭上幾條命罷了,左遷攥緊拳頭,青筋直現。
眼看連都統領都陷進去了,這下趙鹿侯基於某種考慮,倒是有意想要阻止,但顯然此刻動手太遲了一些,他站在隊伍最前端,而景帝要殺那聒噪擾君之人則是在隊伍尾端,他速度再快顯然也追尾不及了。
趙鹿侯臉上覆了一層暮色與夜間陰陽交替降臨的陰翳。
而卻在這個時刻,只見一臉死灰枯朽的都統領跟那名精兵卻被一道莫名力道撞擊到,直接腰腹一彎,像是一把拉弓的弦彎起,直撞得他們連退好幾步,最後仰摔在地面。
而亦是因為這一突出其來的猛推力道,才令兩人避其殺鋒,險險地撿回了兩條小命。
“連這種閒雜人都要救,看來你當真是當初腦子被摔殘,隨著體重回縮連腦子也萎縮得厲害了。”
景帝目光總是能在數十人中輕易地捕捉到虞子嬰那嬌小短腿的身影,這就像是一種狩獵的本能,總是第一時間關注他最在意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