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無相淡淡蹙眉,雪狐使並沒有第一時間制止她靠近,想必是認出她來了,他掃向那在戰場上浴血奮殺,唯一敢於抗爭的宇文父子,對著身後的狐兌、狐坤等幾人道:“先將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狐坤等人驚道:“尊,國師,那您呢?”
“走!”
無相不著痕跡地劃過一步,躲開了宇文清漣的依賴,轉眸於紛紛擾擾中筆直看向青衣候那方,當他看到被扔摔在地上的虞子嬰,他雙目浮起點點冰綃似的光芒。
他掬袍斂容,迅速幾步作跑渡至她身邊,俯下身子準備出手相扶,卻又在觸碰到她那一刻,莫名地停滯了一下,他遲緩地問了一句,欲言又止:“你,你還事吧?”
虞子嬰正要爬起來,聽到頭頂的聲音倏地渾身一僵,咔咔地慢動作抬頭,一確定是無相國師後地迅速低下,猛搖頭。
祖母,嗷唔——要債的來了!
“雖然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是肥豬……你是不是對本候做了些什麼事情?”青衣候無視無相的存在,那雙攝人魂魄般鐵灰冰冷的瞳仁,一瞬不眨地凝視著虞子嬰。
虞子嬰感覺到一股深沉的殺意扼緊了她的咽喉,她抿緊嘴唇,雙拳掄緊,無視他眼底翻騰的陰婺冷意,倔強地張嘴諷刺道:“你要跟肥豬討論這種事情,難道我們看起來很像是同類嗎?”
她捏著嗓音,怕被無相發現真相唯有將稚嫩的嗓音壓低,而青衣候聞言氣息一沉,而無相則訝異地回頭看著虞子嬰那面無表情瞪著青衣候,就像一隻氣鼓鼓的青蛙的模樣。
她難道不怕青衣候……畢竟他之前差一點就殺了她?
青衣候冷冷地注視著虞子嬰,用一種類似對渺小生物卻敢猖狂放肆而充滿不可思議的低沉嗓音道:“肥豬,你究竟是從哪裡找來的勇氣,讓你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候說話?”
“當然是從閻王哪裡啊,青衣候,難道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事已至此,虞子嬰已經豁出去了。
她雙目冷澈見底,努力仰起那張麵攤大餅臉,耷拉下眼皮腹誹:看吧看吧,最好讓這副從墳墓爬出來的死人臉嚇死這王八蛋!
青衣候瞳仁一滯,緊緊審視著她,一雙死沉沉的眼睛,如古井深潭,不見一絲波動。
真的是她?!
他衣袂咧獵獵作響,從腳底躥上的真氣排山倒海,無相立即擋於虞子嬰身前,雙眸凝聚,厲聲道:“快跑!”
虞子嬰一愣,卻不想就在此時,敕敕!嘩啦啦的一陣鐵索拖動響徹在天空,朝下面一看,光線彷彿被什麼東西切割,一塊四方菱格狀的陰影將整個城門口方圓全部籠罩蔓延。
由下而上看,榆汝以城樓為中心整個被一張巨大的網子給覆上,網是由鐵鏈編制,邊角由幾十個輕功卓越的青衣背劍人士踏飛拖來,網上佈滿了懸吊鐵勾,成百上千,莫約四尺。
那是什麼鬼東西?
青衣候跟無相互相看著對方臉上一格格的陰影,驀地抬頭,在看清楚頭頂的物體時,一驚:“聚雷陣!”
有埋伏!
朝淵士兵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屠城舉動,他們舉起兵器仰望著上空,錯愕不已。
而無相望著跟甕中抓鱉一樣的設計,視線再度一放,望向那一團濃厚烏雲飄來的天空,心底暗詫,喃喃自語道:“辰時三刻預有雷陣雨降臨……難怪他會特地跑來問我這件事情,原來是聚雷陣——”
青衣候的臉就跟六月飛雪的天氣,說變就變,他突地拔地而起,身形仿若鬼魅轉瞬便抵於半空,他頭罩一片寬垠的鐵網子,卻視如兒戲般唇畔擒著一抹不屑冷笑。
雙掌蓄滿嗞嗞駭人的真氣,正準備徒手撕開鐵網時,但不想有一道兇猛綠色真氣附衝而下。
周圍氣流被青衣候強大的真氣動盪,如一波平靜的湖水攪亂得波濤洶湧,虞子嬰被強勁的氣流卷於其中,整個人被晃得東倒西歪,最後又一屁股摔倒在地。
她噓起眼睛,急切地扒開臉上凌亂的頭髮,朝著天空鐵網看去,視線瞬間凝固。
那件青衫彷彿修道士嚴謹自律的寬袍,七尺長鋒滾動著鋒利寒芒的劍氣,那昂直挺拔的巍峨身軀……
“師傅!”
她一句不經意撥出的聲音,沒有掩飾本色,清音稚嫩,如飄落的雪花般乾淨純潔。
但旁邊的無相聞言卻如遭雷殛。
他怔愣地看著虞子嬰:這把聲音,他記得!
或許該說——他從不敢忘記!
“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