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南部。
中間有一塊似多角菱形的板塊,每一塊都是一個完整的國家,呈包圍圈將異域籠罩在些許零碎的小國中,異域非國卻佔地面積十分之廣,但卻都是一些荒蕪地與四無地帶。
其中瑛皇國則恰好位於東皇國與北疆國的夾角處,雖然與兩國都不臨近,但在恰恰他們之間交通連線在一條線內,卻再無其它國力與勢力阻礙。
若按這麼看,或許惰的目標是借瑛皇國這得天獨厚的地勢,要麼趁機聯盟要麼借勢摧毀掉這兩大強國可能與朝淵國聯盟,並結合四周小國形成包圍圈進攻圍剿異域的橋樑。
當然,這一切暫時都是虞子嬰的臆想與猜測,究竟惰是怎麼想的,事隔三年後,她一時也很難判斷。
但就目前而言,惰與異域對瑛皇國是絕對存在陰謀的。
所以,她認為眼前務必保護牧驪歌不能死,而瑛皇國亦不能丟。
——
就在虞子嬰這邊沉吟想事情的這會兒時間,外面的兩人之間的話題竟不知不覺地引至她,不,應該是“寶黛公主”身上了。
“嶽帝,剛才好像提到了公主,不知道瑛皇國那唯一的公主現在在哪裡呢?”怒斜坐在椅子上支頤偏頭,挑高的濃眉,愛笑的眼眸透著令人難認捉摸的溫度。
牧驪歌喝茶流暢溫雅的姿勢略頓一秒,他放下茶杯,看著怒略帶歉意一笑:“聽聞皇妹莽撞得罪了怒侯,可孤就只有這麼一個皇妹,望怒侯能不與她一般計較。”
怒撐著隔著兩人中間的桌子,湊近他,略帶侵略性的動作令牧驪歌暗暗沉下眼眸,卻聽他道:“你瞧本侯的模樣,想是要與她一般計較的樣子嗎?只是令妹當真是一枚當今難得一遇的人才啊,雖然人長得糙了點,歲數大了點,脾氣糟了點,身高矮了點,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別的什麼大缺點了,所以本侯想跟這種人才多認識認識,多交流一下。”
這麼多的“一點兒”加起來,還能叫沒有什麼別的大缺點……虞子嬰暗中翻了個白眼。
牧驪歌那張狐狸皮一抽,儘量控制嘴角的僵度,替虞子嬰辯解道:“曉鳳,咳,寶黛她的確有時候任性了些,但她本性卻是不壞的。”
聽到此話的虞子嬰默了——一聽到“本性”二字,她只想說,她的本性早就被染成一片黑色的了,所謂“不壞”的定義或許是拿怒侯與惰皇、景帝這類窮兇極惡的歹徒來比的吧。
顯然怒也是這樣想的吧,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口氣喝完一杯涼茶,動作瀟灑恣意,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孔帶著幾分輕佻,勾起的眉梢唇角彷彿在笑,卻又不見親近平和,同所有人劃出一道塹:“是嗎?那不知道寶黛公主這愛拿狗血迎接客人的事情,是否當真是瑛皇國的迎接儀式呢?”
關於這件狗血的事件,牧驪歌一來時間急切突然,並沒來得及詳細聽暗衛稟報,他當真沒有想到除了當街與鬼蜮國的人產生衝突,她竟還幹出了出拿狗血潑人的舉止。
狗血的作用,他是知道的。
可他此刻唯有僥倖地猜測,鬼蜮國的人或許並不清楚它的作用,況且現在否認的話,很可能將矛盾直接衍生為兩國之間的外交矛盾,於是他面露慈柔的微笑,硬著頭皮解釋道:“的確有這一說,不過這都是以前的舊習俗了,一般只為接待很重要的客人才會如此,佛家說殺生畢竟會折福折壽,是以現在也不怎麼用,卻不想寶黛如此有心啊。”
說著,他還露出一副心疼妹妹的感慨模樣,就像是說怒這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特意點明是“舊習俗”則表示現在很少會知道,這樣他也不擔心怒去跑去打聽出什麼。
怒顯然沒料到牧驪歌睜眼說瞎話與厚臉皮的程度已經修煉到如此強悍的地步,他略帶奇異的盯著他半晌,便操起手,那眯起的雙眼與上揚的嘴角,略帶幾分冷猩:“寶黛公主對本侯如此用心倒還真是意外,若本侯不還禮一下又怎麼能好意思呢?”
牧驪歌聞言,笑容很難維持得下去了:“還禮?”
“其實不光你們瑛皇國,其實我們鬼蜮國也是有舊習俗的。”怒一臉認真道。
……是什麼?牧驪歌險些便脫口問出,但他還是忍住了嘴,承上啟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些如何折磨報復人的舊習俗吧……
“咳咳,這真是不巧,寶黛稍前回宮,好像是受了些風寒,今日恐怕不宜見客。”牧驪歌掩嘴清了清音,亦是一臉正色道。
“是嗎?”怒侯突然站起來,接著大步朝前,繞過扇屏風,從後一伸手便將藏匿其中的虞子嬰從偏廳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