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扭曲、變型,碧瞳詭異森冷,發出寶石般猩亮的妖冶光芒,從喉間冒出一串音調如炮彈般急促的尖銳笑意:“騰蛇七宗、搖光,呵呵呵呵……”
“我們會讓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玄嬰任他狂笑發洩,面不改色,就像他肚中的蛔蟲,接下了他的言下之意。
嫉妒的笑聲嘎然而止,扭過頭,怔怔地看向她。
玄嬰似看懂了他眼底的神色,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民間好像有這麼一句話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即然選擇了你……那我就是你的同類,既然是同類,斷然沒有不懂你的時候。”
嫉妒聽後只是靜默地凝視她良久,便轉過頭,一言不吭。
但他們相握的手,卻被他反手一抓,握得更緊密了。
——
眼前的薄青霧越來越濃,被風撕成許多碎塊,有如一簇簇的麻屑,或者儼然是一片灰濛濛的大霧直往前奔。
灰青色的霧像暮靄一般,給這座古老的城池牆頭、屋脊、街道都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玻璃紙,使它們變得若隱若現,飄飄蕩蕩,很有幾分奇妙的氣氛。
兩人順著霧的方向而行,玄嬰道這能進入陣心。
嫉妒不疑有它,便跟隨著她一起行動。
在霧最濃的部分,兩人穿透之後,那四周籠罩的霧罩漸漸消失了,他們面前清晰地展露了一個平臺。
平臺建造在多隆克多大峽谷那黝黑如削的峭壁之間,牢牢鑲嵌壁石之間,像一個圓盆平臺凌空而鑄,一眼望去,四周除了灰、黑、藍幾種黯淡而陰鶩的色瀊,便再去其它值得注目的顏色。
圓盆平臺因為地勢甚高,四周打著旋的冷風捲動雲霧的空氣十分寒冷且壓抑,令人懷疑是否稍微不穩固住下盤,便能直接被吹掉落懸崖去,懸崖盡頭有一座通體嶙黑雄偉的堡府,但時間吹腐朽了一切,它的塔沒有了頂,厚牆倒了,只剩敗壁殘垣,許多地方已經倒坍了,有些地方還有粗糙而厚重的殘壁依舊巍然俯臨對岸的峽壁,用驕傲的姿態告訴我們它昔日的威風與輝煌。
玄嬰與嫉妒兩人就像被傳送陣悄然間轉換了副本,來到了這裡,他們很快微愣了一下,便迅速適應了這種艱寒而詭異的環境。
任風吹拂髮絲颯飛,他們好像只要能這樣握緊彼此的手,待在彼此的身邊,便無所畏懼,依舊能矗直如山不倒。
他們選擇不同方位開始地毯似地搜尋著任何可疑的地方,一路前行,四周參差而尖銳的石頭上掛了一大團一大團的碎布紅巾,在一陣陣的風裡顫抖,還有綠色的常舂藤悲哀地繞著滿地黑色的倒插、斷裂的各種長戟、槍等冷兵器。
毫無疑問,這裡曾經進行過一場十分慘烈的戰爭,但時間太長遠了,或許是五十、一百年、二百年……
古城堡用長方石塊鋪就的道路上,羅列著間距相等的九根騰蛇飛昇纏繞的石柱雕像,每一根都幾乎需要兩人以上環臂相抱才能夠合攏,且是直聳天際霧雲的高度。
“唔?這裡難道就是騰蛇搖光……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嫉妒突地喉間一癢,便抑不住一連串的猛咳。
“你的傷……”玄嬰蹙眉。
嫉妒撫唇彎下腰,但視線卻一直如鷹梟般警惕而犀利地盯著前方,他搖頭,咳得厲害時額上青筋突起,慘白的面龐一度漲紅欲嘔:“咳咳……咳咳……本、本殿無事!”
玄嬰將手靠近他的背脊,感覺他如某種軟脊節肢動物猛地一僵,但很快又放鬆,便順著他腹腔處,猛地一按,指如閃電扯鏈連鎖幾處,而嫉妒則悶哼一聲,漸漸咳嗽聲便消失了。
“這只是暫時的,你的內臟可能受損了,現在我沒有仔細替你檢查,可你必須儘快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調理才行。”
嫉妒沒有看她,他撤下手,那因為咳嗽過度而愈發嘶啞低沉的嗓音道:“女人,你看出什麼了嗎?”
玄嬰聞言,順著他的目光觀察著四周,最後視線若有所感地投向不遠處的地面,那上面用兩色瓷磚徹成一個雙圓相環的臺基,而臺基恰好從他們這個角度能夠清晰準確地看見一隻沒有眼瞳的巨眼。
她沉吟半晌,突地想來了舞樂之前所說的那一則通關謎底,其中好像提到一句“神之左眼”,若無意外,指的恐怕就是這裡了……
“我們……被算計了。”玄嬰眼皮一掀,意味不明地低喃了一句。
“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嫉妒突地聲音拔尖,全身倏地如鐵石般緊繃,每一寸肌肉都糾結突起,嘴裡似入魔了一般唸唸有詞,且越來越快,如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