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湖春水般激烈盪漾,他朝她張開了雙臂,寬大袖袍迎風飛舞似豔紅蝶翼,兩頰泛起的緋紅,如淺施薄黛,顏著粉色。
“呵呵呵~原來這就是被人打的感覺啊?呵呵呵呵~”
“……”
玄嬰看著他先是詭異的顫笑,五指關節扭曲地爬抓於臉上,從指縫間透出一種興奮而拔尖的顫笑嗓音,那偶然間透露的眸光,簡直就像無月之夜,那暗處蟄伏的恐怖生物,泛著幽猩光芒。
即使是泰山崩於眼前亦能夠坐如鐘站如松的玄嬰,亦不由得嘴角一僵,她還真是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病嬌又……賤的要求!
她很想打電話去造物主的辦公室問一下,像這個節操碎一地的病嬌(*注:題外話)變態,究竟是誰自作主張拋下出來禍害世人的?!
她暗暗呼了一口濁氣,醞釀了一下情緒,冷酷道:“聽著,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
“呵呵呵~嬰嬰兒真是壞~不是剛自我介紹過了嗎?我就是舞樂哦……”偽“舞樂”打斷了玄嬰的話,垂下手,眼梢微微朝著鬢角挑去,雙唇似染血一般一張一闔,語調仍舊異常亢奮。
“閉嘴!但是你若想跟著我,便牢牢地閉上你的嘴!”玄嬰無視他的話,直接一口氣將話說完。
“閉嘴?可以哦~”
他邁著兩條光溜溜的長腿,湊上來,他那逐漸轉淡的嫵媚褐瞳、玻璃似的眼睛像紅葡萄酒醉似地旋轉又旋轉。彷彿某種妖冶的蠱惑似的,眼睛裡閃耀著一種耀眼的光輝,又詭魅,又細緻,讓人幾乎覺得他有妖法。
玄嬰第一次遇到這種男人。
因為某一瞬間的被煞到,玄嬰不留情便被他如小鳥啄食,啾了她抿直的嘴唇一下。
玄嬰不慎被他“偷襲”成功一愣。
“你……”
“我~?”舞樂長挑黛眉,一雙羚羊似的淺褐色眼睛,貌似無辜而純然,彎彎地,柔和地,長著長長的腱毛像兩把刷子,笑眸中映著她的臉,像在水灩灩的春水上打著圈,帶著令人疏於防範的魅惑,又想再次“偷襲”。
然而這次卻失算了,他纖長如鶴的脖頸被玄嬰那五指如鋼倏地一把扣住,朝後一推。
“看來用說的你是聽不懂了,既然談判破裂,那麼就換另一個方式來‘談’吧……”玄嬰盯著他的眼睛,那雙一直平靜深邃的黑瞳佈滿一層寒星陰翳,光稜稜的眼睛顯露出一種兇狠的氣象:“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玄嬰平時是沒有多少脾氣,可這並不表示她的脾氣有多好,否則當初便不會在別人得罪了她後,偷偷地在夜裡去割掉他一個腎這麼缺德。
然而再大的低氣壓在看到接下來一幕,她都有一種——若跟一個瘋子認真,她就是輸了。
這是一個瘋子,玄嬰從來沒有這麼一刻確認過。
他被她掐住脖子,根本無法呼吸,正常的膚色漸漸從漲紅變成醬紫,唇色慘淡,但他卻沒有反抗或者是作出反擊的攻擊,即使他渾身突然爆發凝聚的殺意幾乎如海洋般侵襲令人快要窒息。
他艱難地偏過頭,在玄嬰不解狐疑的目光,妖如狐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笑睨著她,伸出一條猩紅長舌,用一種曖昧又以危險的姿勢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那種溼溼粘黏,舌苔摩擦而過的滑膩柔軟,帶著某種能令人寒毛悚立的冰冷,如冷血動物一般。
他眼中沒有任何恐懼、沒有害怕、沒有緊張,只有一種變態的顫粟、興奮與熱切的期待,好像真的期待她會對他做些什麼更粗暴,更能夠令他興奮的事情。
“咳咳,嬰,殺、殺了我啊……”
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口腔中緩慢而困難地一點一點擠出來,那要窒息般,從喉管發出的聲音,卻出奇的性感,他勾唇輕笑,狹長而嫵媚的眸子內透著一種詭譎異光,像一隻邪惡的黑色蝴蝶撲扇著翅膀。
玄嬰視線緊盯了一下手背的溼轆痕跡,頓時一種噁心,忙不迭地推開了他。
那力道絕對不輕,偽“舞樂”一個踉蹌,紫紅質地柔綢如雲霞般的寬袍鼓風飛舞,他佝僂著背脊,撫著傷損的喉嚨,先是低吟悅聲地輕笑,到後來他仰直起身子,長髮如魔如藻般揚起,把那張嫵媚的臉襯托的完美無瑕,陽光之下,他散發著令人窒息美麗,他用一種炫耀的語氣喃喃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你是捨不得……”
有病吧!玄嬰跟看見一隻恐龍跟蜥蜴表白,那表情飄移了幾秒……而且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那種!
剛才她好像想著利用,將計就將什麼的……現在衡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