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色,大體意思可翻釋成——這混帳東西,剛才分明邀約了,說好的一起走呢?這特麼地是在逗我玩吧!
怒面沉似水,澄清如黑濯石的眼眸瞥向天空,隱約閃爍過一絲擔憂。
她隻身單影去找殷聖報仇,簡直太魯莽了!
其它幾人心中亦如是猜想,接下來,不需要邀約,幾人不約而同地拔地而起,一起從五面不同方向追擊而去。
這下還真是“一起”走了。
而被留下來的人,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確信他們陛下拋棄他們,跑去追捕逃妻的時候,他們看著這一座他們拼著各種不良反應扮置出來的這一座白色婚禮燕京城,心底各種無語哽咽,淚滿襟。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其實,從頭到尾這特麼地其實就是在玩他們吧!
☆、第七十四章 脈脈柔情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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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佛寺
靜謐佛堂前,檀香嫋嫋升起,仿似白雲環繞的九宵雲居,這片禪院青石斑駁著檀香長年累月薰陶的記憶,古舊生香,似懶實慢的聲音繁華退盡,香花滿衣再聞梵音呢喃。
佛祖捻花而知,兩排架盞油燈熠熠,寂靜的燃燒,蒲團上一名杏衫白袍鋪衣逶迤於地的男子盤膝蓋而坐,用玉白雀翎綰起一頭水綢緞般黑髮,髮間垂落兩條紅色絛繩,黑與紅,黑與白,相映相襯玄妙惑相,他面朝法相莊嚴的佛像,背對著門口。
“呯”,寂籟虛掩的禪門被人從外面徑直推開,與室內馨香暖意的溫度不同,密集如潮水的光線湧進時,一陣含著刺兒的寒風捲著細雪,打著旋兒撲進了佛堂內。
“無相。”
聽到一直在等待的聲音,無相睫羽一顫,從一片燭光中轉過身來,他先是上下打量了虞子嬰一番。
看到虞子嬰披著一身寒霜,眉毛跟嘴角染著一層霜白,毛髮與她的那一件白狐厚氅一樣,溼轆轆地耷拉垂下,裙襬一片帶著白雪浸冰,手跟腳都不著片縷裸露在外,一張蒼白無色的小臉,唯有一雙黑黢黢的大眼,是她全身唯一奪目的顏色。
他心一揪,連忙起身迎上去。
“你在占卜?”
虞子嬰的視線在佛堂巡視一圈,瞥向他蒲團前散亂的龜殼與銅錢。
“即使知道你會安然無恙地回來,但總歸心有不安。”他走到她面前,便感到從她身上飄來一陣冰冷涼意滲入面板毛孔,他突然對著空氣道:“狐兌。”
一道飄然無息的黑影像是在白紙上滲了出來,他面罩白狐面具,眼角描繪著一隻藍色蝴蝶,穿著一襲紅色祥雲黑袍,身影從模糊至清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主上。”
“去尋一套乾淨的衣服,還有鞋。”
狐十眼神不動聲色地瞄了虞子嬰的身材與小光腳丫子,寸量好,便道:“遵令。”
“黑色。”虞子嬰補充一句。
無相聞言微微一笑,對狐兌道:“黑色。”
“是。”狐十神色不變地頷首,只是在臨走之前古怪地瞟了一眼虞子嬰身後拖著的那一具“屍體”。
“跟我來。”
無相伸手牽著她,厚實的掌手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不禁握緊了幾分。
走了幾步,這才發現她就像小孩子拽著心愛的玩具一樣隨時隨地拖著那一具“屍體”不撒手,他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軟言輕哄了一句“就暫時先放在門口這裡,不會有人來動它的”,虞子嬰仰起頭看了他一眼,想必是信任他,這才將硬繃繃的娌奴隨手扔在門口。
無相牽著她的小手來到禪院偏廳。
這是一間在幽闌密林間的居所,幾縷透過葉間縫隙的陽光射進沉澱浮華歲月的佛堂裡間,端放在貢桌香爐裡,縷縷升騰而起的檀香被照耀的纖毫畢現。
虞子嬰安靜地跟在他身後,腳踩在被打掃得纖塵不染的褐色木板走廊上,他的影子撒落在她腳邊,她偏了偏頭,每一步都會小心地避開,這樣一來導致她走起路來,歪歪偏偏,不在一條直線上。
“子嬰,好好走路。”無相無奈的聲音在前面響起。虞子嬰嗯了一聲,接下來她的確好好地走路了,因為他們拐了一個轉角,變幻了方位,影子也因光線的原因,撒在了牆上。
看著並排行走的影子,虞子嬰靜靜的眼神一瞬不眨,以前她曾跟祖母玩過這種影子游戲,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利用各種手勢做出影子動物,那時候祖母說過,其實每一個人的出生都不是孤獨的,因為伴生而出的影子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