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武過久,心浮氣躁,面色蒼白,氣息紊亂,一縷縷散亂的金黃色的髮絲溼沾在臉頰上,一隻手只剩森森白骨,只能靠另一隻右手支撐,她已無法使用刀法便祭出掌法,對著虞子嬰招招奪命。
“自尋死路。”
虞子嬰陰下臉色,疾步迎上,她嬌小的身型暴轉凝旋風,點掃起無數風氣,一時間,猶如掃帚掃起地上塵土飄上天……
北珞公主被狂風掃開,她借擋力側翻幾轉,回身丈遠,右腳點地身轉半圈後身體陡然逆轉螺旋暴起,與地面平行,變掌為爪,指尖似有幽綠尖刺旋刺直向虞子嬰。
這一擊不可小覷,她就像一顆導彈一樣迅速猛烈,虞子嬰察覺已不及躲避,只有雙手抵擋於前面,刺勁擰成驚人鑽力逼壓她交疊的雙臂之上,兩相硬較,虞子嬰身體每在空中螺旋一週便增加一層鑽力。
“敢防礙我!敢阻擋我殷聖族的人,都下地獄去吧——”她暴喝一聲,豔麗五官猙獰,虞子嬰被她逼出數尺,腳下地面劃出兩道痕印。
“啊啊啊——”北珞公主暴吼,力勁再次注入,氣勁爆碎,虞子嬰身形稍微不穩,她抿了抿嘴角,眸色一如既往般沉寂,髮絲飈飛而起,氣息一緊,手術刀險些脫手。
北珞公主以魚死網破的打法,完全不計較後繼力量與自身耗損,顯然在她知道虞子嬰的分量後,她也死了那條繼續活著離開的心了。
但她怎麼可能這般輕易認輸,就算殺不了景帝,她也得殺掉這個破壞她一切計劃可惡的女人,她藉著爆勁翻身回退落地,指於虛空飛舞交叉抓去,那條條如網羅般的綠幽爪氣襲擊下虞子嬰。
虞子嬰抬了抬眼皮,哼了一聲,左膝微屈掌心朝地一壓,一股龐大凝縮的壓力從她身上爆發而出,直接朝四周輾軋而去,擊碎了她的全部爪氣。
北珞公主眼皮猛地一跳,立即躲避,然而虞子嬰卻身影一閃,翻後其後一刀劃去,北珞公主心驚得連連退開數丈,虞子嬰冷笑一聲,在她轉身閃避時,她直接甩刀直追。
“呃啊——!”
北珞公主一轉身卻感覺腳裸一緊,似有什麼勒進肉中,她低眸一看,瞳仁一窒,卻不知道什麼東西將她給扯住,她一拽卻沒有拽動,當即臉色一白,一抬頭,只覺一股殺意襲擊,她躲避不及,偏身一側,背脊一涼,隨即一股痛意襲來。
虞子嬰指尖纏著一根肉眼幾不可察的銀絲,一掃塵埃,衣袂貼服垂落,翩然而落。
“你輸了。”她烏黑的大眼睛一片氣死,卻又似乾淨得毫無雜質,語氣以陣述一件事實般平仄。
“輸?呸!我不會輸的!”北珞公主吐出一口血水,雙眸如悽蝶怨毒,她臉色已無一絲血色,垂著一隻只剩一截骸骨手臂,嘴唇泛青,亦懶得去掙扎了。
“你以為我會什麼都沒有準備就來了嗎?”她朝虞子嬰邪佞一笑,接著用單手撩開身下的裙襬,她今日穿的是那一種有蓬度的百褶裙,只見她裙內裡套了一件褂袋,褂袋有兩層,內層縫了好幾個暗袋,每一個暗袋裡面都裝著一顆顆黑色圓溜的東西。
“寶黛公主,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玩意兒虞子嬰自不是這一次見,她語氣一沉道:“霹靂彈。”
“哈哈哈,這可不是霹靂彈,而是天雷彈,雖然它個頭小,可威力卻是霹靂彈的好幾倍,所以,你逃不了的,就讓我們一塊兒去死吧!”
她目眥口裂,整個人已呈癲狂狀態,她說著,便已吹了火摺子點燃了天雷彈的引線,如猛虎撲羊朝虞子嬰撲去。
——虞子嬰權衡一番,她雖然可以自救,但北珞公主與殷聖的事情未明,景帝需要她,所以她還不能死!
虞子嬰因遲疑一瞬,便被她手腳並用鎖拽住身子,她扭動一下,由於北珞公主缺少一隻手臂,只能夠制住虞子嬰一時。
她低垂眼簾瞥了她一眼:“我不容你死,你就算想死也是不行的。”
這一次,北珞公主又輕視了虞子嬰的怪力,她幾乎是輕而易舉地掰開了她僅有的一隻手臂,就這樣拽著她的手臂將人像破布娃娃一樣舉起摔飛砸出去,另一隻手伸出她裙下將她穿著的暗袋蠻力扯下。
“啊——!”北珞公主在空中慘叫一聲,便湮沒於一片灰飛揚土之中。
虞子嬰朝天一望,陪葬坑的頂穹很高,她不假思索便將其朝後一拋,倏地轉過身,下一秒,轟——!地一聲,她背後衝出了一股熾熱的波浪,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炸碎片朝四周飛射出去。
緊接著,似天地萬物都搖搖欲墜,發出陣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