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跟“祝福”兩者有什麼關係嗎?難道回頭了,他們的祝福都不靈驗了,還是在他們祝福歌唱的時候回頭,會令他們不高興?因為虞子嬰弄不懂胡族人的習性,便不再回頭看了……
但心底卻埋怨胡族人憑地小氣……其實小姑娘的心眼挺小的。
“白銀碗裡盛滿了聖潔的奶酒,放在長壽哈達上敬獻給您,遵照先世預訂的婚約,把美麗的姑娘許給了我……”
虞子嬰仔細辨認胡族語言,雖然聽不懂,但仍聽著,她無意識地被惰牽著繼續走,男子唱罷,剎時一把宛如百靈鳥一樣歌喉的清亮女聲接著唱起。
“在我們美麗的山谷裡,開了一朵美麗的花,它一生只開那麼一此次。在我們明鏡般的壩子上,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她一生只笑那麼一次。”
“人們不知那朵花啥時候開,人們不知那姑娘啥時候笑。不是花不開啊,是美麗的春天沒有來到;不是姑娘不笑啊,是心愛的人兒沒有回來~”
女子嗓音唱到極高的部分,尚能迴環轉折,幾轉之後,又高一層,接連有三四疊,節節高起,恍如由傲來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很動聽,除了能夠令人感到動聽之外,另有一種柔美的感情傾瀉於其中。
走了有一會兒,伴隨著歌聲越來越遠,一道細綿木訥的聲音像是在仔細聽後,才認真評價的語氣道:“挺好聽的。”
惰似輕笑了一聲,輕懶而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我倒也是第一次覺得這歌唱得不錯。”
——
在一條長達十餘里的山谷兩側,林木蔥籠,野花飄香,奇峰異石,千姿百態,不需要做什麼,它就自成像一幅巨大的山水畫卷,並排懸掛在千韌絕壁之上,使秀美絕倫的自然奇觀溶進仙師畫工的水墨丹青之中。
之前是在高處眺望感受不深,但如今身臨其境,三步一景,便如在畫中游一般。
畫壁上的鋪陣篆刻著各種奇怪造型的圖案,有精美的彩繪、有古樸的石刻,亦有天然生成的幻圖,這一路走來,虞子嬰幾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面面的畫避之上,她好像是在感知什麼,又像是在純粹地頎掌。
而惰則不知因為何事,一路之上一聲不吭,但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劃過虞子嬰,眸色閃爍,偶爾流露幾分糾結,偶爾又會變得難以理解的深沉。
——對於這個樣子的惰皇,若猀華等人看見,絕對只能驚濤駭浪地給出三個字……見鬼了!
兩人一路保持著安靜氣氛直到走到畫壁的分叉路口,惰才率先出聲:“你選哪一條?”
虞子嬰看著前方延伸而去的兩條路,一條盤蛇朝上,一條卷尾朝下,在這兩條路之後,更有無數條左右路的選擇,最終匯總通達二個路口,有緣則一同路口而出,無緣則各自路口踏出。
她不解地看向他:“什麼哪一條,不一起走嗎?”
惰此時卻目視前方,並未將視線轉向虞子嬰,他不冷不熱道:“既然已經都來了,不測一測這螺旋畫廊的效果,不是很浪費?”
虞子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並不覺得,但眼看惰明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分路而行,虞子嬰考慮分頭行路或許能找到更多關於車矢城與無量道人當初布“盤蛇吞尾陣”、還有為何有人要刻意破壞這“盤蛇吞尾陣”的相關線索,便由他去了。
她認真地看了看前面分岔的兩條路,一條朝下蜂蝶紛紛春花迷,但道路卻坑坑包包亂石堆砌不平坦,一條朝上霧靄夜寂重重空,看似陰暗深重卻平順坦直,兩條路看起來都……不太美好的樣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虞子嬰決定朝下走。
“我選右。”
惰隨意瞥了一眼似不祥灰暗的霧霾的道路,並沒有反對:“那我選左。”
於是兩人幾乎同時起步,一左一右地朝著不同路徑,各自離去。
虞子嬰選擇的這一條路旁幽草紅花,散發著奇香沁人的道路,到處放射著明媚的陽光,到處炫耀著五顏的色彩,到處飛揚著悅耳的鳥叫蟲鳴,到處飄蕩著令人陶醉的香氣,這條路除了地面顛簸些,但環境很美好,綠的世界、花的海洋。
別人看到這樣一副鳥語花香的場景只會覺得流戀忘返,心悅神曠,但虞子嬰卻是一個較真的人,不由得她不多想,前段時間由於各地多發災情天難,氣候亦是時晴時陰時夏時冬變化莫測,大部分地區再好養的花草樹林都相繼凋零灰敗,這地方這些花花草草就算沒有萎靡,但也不該如此朝氣蓬勃,完全像是精心培育出來的一樣鮮活。
由於九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