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國使臣攏袖疊臂,帶著南疆國眾人跟傲慢表達了歉意。
傲慢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接著眸光垂落,彎腰從地面拾起一個剛才意外中從北疆使臣身上摔落的巴掌大白玉棺盒,裡面放著一支枯乾的花,此花模樣稀奇,只有三瓣,花蕊卻如千株密集,呈鵝黃粉白,他道:“你的東西掉了。”
北疆使臣身邊的人連忙垂頭上前,恭敬雙手攤去,等將東西取過,再還回給北疆國使臣。
“謝謝。”
使臣領頭將東西重新收藏好,於傲慢有禮地頷首,便帶著人沿路歸席。
傲慢眼光斜佻暗視,似盛盈紫瑩酒色的眼瞳閃動著一種若有所思,他摩挲著指尖剛觸碰花瓣遺留下的冰冷溫度,眸光似琉璃珠浸酒般旋轉又旋轉,忽暗忽黯,他勾唇冷嗤笑一聲:“……故意?”
待這一場小意外完全平息後,虞子嬰卻一直盯著北疆國使的背影,一瞬不眨。
而牧驪歌從剛才起便一直在想事情,倒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剛才……那個白玉石棺中……藏的就是千蕊珠乾花?
竟就這麼簡單便讓她找到了……
看來南疆國除了另送給景帝一支之外,那名北疆國使臣亦私留了一支珍藏於身。
現在有兩支她則需要考慮該如何取捨。
景帝那裡雖然有一支,但按照一般規矩,諸國送來的禮一般都由專人收藏於寶庫之內,寶庫周衛守衛森嚴,想將其盜取而出談何容易,況且若做得太出格,她的身份也會暴露。
雖然還摸不清楚北疆國使臣的深淺,但畢竟這不是北疆國,他身邊亦只有這麼幾個人,從天時地利人和方面顧照,都比偷盜或巧取景帝那一支千蕊珠乾花容易。
不過,她卻沒因此掉以輕心,虞子嬰暗忖——這名北疆國使臣看起來無論是談吐、舉動、待人接物、甚至面對事故的發生,表現得都十分普通,令人提不起絲毫懷疑,除了那一身似阿拉伯嚴實的裝束獵奇之外。
可她卻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違和感的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