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來時,整個人劇烈擺動搖晃,令虞子嬰無法瞄準施力,而巨蜥眼看甩不掉虞子嬰這條粘蟲,它就朝著最硬的巖壁上使勁碰撞擊。
當即石碎巖裂,地穴水潭如地震一樣天動地搖,浪濤氾濫,然而虞子嬰卻拽緊巨蜥冠上的肉色荊棘絕不肯放手,五指攜了四柄寒光熠熠的手術刀,瞅準機會便朝著它眼珠子猛地了刺去。
“嗷叱——!”
一聲怒吼似驚雷炸響,當即巨蜥痛得滿地打滾,那輾壓的力道,與甩尾的撲哧風聲震動,幾乎連虞子嬰的力道都抓不住,最終被甩砸至泥潭處。
“噗——”
由於剛才的撞擊,再加上此刻,她喉中一腥,嘔出一口血。
“嬰——”怒墨眸瞬間染成猩紅一片,喝叱一聲,手中帝殞瞬間火炙舐遍,光芒萬丈。
始則整個人一愣,一雙清粼眸色陷入一度激烈掙扎,他薄粉潤唇不斷呼喊道:“嬰、嬰……”
始抓住腦袋,嘴裡喃喃地喊道:“救她,嬰、嬰救她——”
始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詭異,一會似焦急得似要哭出來,一會兒又似急度中忍耐,不斷地交替,如人格分裂症一樣,最後他突地放下雙手,一掌輾粉一塊岩石,怒氣沖天地咆哮一聲:“司,你若再搗亂,你就等著看她去死吧!”
這一聲吼完之後,始終於感覺那股幾乎即將爭搶回掌控權的力量消失了,他這才專心致志地盯著那頭巨蜥蜴,那雙似獸瞳仁徒然放大,圈圈刻紋清晰可辨,他咧嘴森森一笑,像是一個頑劣乖戾的孩子:“怪物,我們來玩一個好玩的遊戲吧,而這個遊戲的名子則叫做——趕緊去死吧。”
他語訖,突地周身傳出一陣咔咔關節移動,令人牙酸的聲響,他全身的骨節就像吃了暴漲素劇烈伸長,那粉嫩薄甲突地伸長成利爪,身子拔高約有二米,一頭柔順及腰的髮絲飛速增長至跟腳,根根堅硬似刺,毛毛躁躁地覆於臉上。
那張臉亦如同野獸一般,兩頰佈滿獸紋,眼眸豎仁,兩顆尖銳的牙齒呲出,整個人佝僂著身軀,一頭披散的長髮凌亂覆體,似尚未成功進行成人類的猿人一般。
“去死吧——!”
他的聲音如同複音一般,尖銳重爹低沉,雙聲道聽起來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他就像一頭失去了理性的狼一樣,一爪過去連巨皮蜥蜴這麼強悍的鱗甲都出現幾條可見血痕傷口,他速度極其快,道道殘影於巨蜥身上晃動,很快巨蜥掙扎吼叱狂叫,甩毛濺飛碎石波濤,身上混著血跟水流落下大片血漬,背脊一處傷口最深,足足巴掌寬,被始一口撕下,露出森森白骨,血流直蔓到爪子下。
虞子嬰因始這種原始性的直接而暴力的攻擊而看得怔忡不已。
而怒則看準了機會,舉起帝殞飛躍於頂,豎插而下,然後於巨蜥那白色腹部一路拖長割開。
嗷嗷嗷嗷叱——
巨蜥湖怪當即發出一種歇斯底里的慘叫聲,震耳欲聾,而始獰笑一聲,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則一爪將它喉嚨撕開,然後放進嘴裡嚼了嚼,最後想到什麼,睨向虞子嬰所在之處,表情微僵後,揚下尖細的下顎,又不屑在呸呸吐了出來。
卻不想,突然一陣暈眩撲天蓋地襲來,始腳步一踉蹌,臨暈倒前,只來得及用嘴唇吐出一個艹。
虞子嬰蹙緊眉頭,單臂擦起身子,身影一閃,瞬間眼便來到他跟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始慢慢恢復變回了原貌,那緊閉雙眸的漂亮臉蛋兒染上斑斑血跡,像是白玉芥染塵,渾身溼透似薄霜覆蓋,黑袍衣衫層層疊疊撕裂成裂痕,側臉線條也依舊細膩美好,輕易粉碎他人的戒備。
“貪食?”
始確認那巨蜥死透後,這飛身過來,視線俯下後,神情微訝,這才認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誰。
“他竟對藥物免疫,毒開始侵入了他的內腑……”虞子嬰蹲下替昏迷的始把了脈後,看向他泛紫的嘴唇,翻開他的眼瞼,神色微沉。
“剛才打鬥時他旋展了能力,怕是吸進過多的毒瘴氣。”怒道。
虞子嬰一把將司抱了起來,這時始似有所感應,緩緩睜開了一雙濛濛朧朧的水霧眼瞳,似陷入甜夢一般,對著虞子嬰柔柔一笑,聲如細蚊:“嬰,你……沒事了吧?”
虞子嬰一怔:“……司?”
難怪……她之前就覺得奇怪,以始那種喜歡看好戲,玩劣乖僻的性格怎麼會這麼大方仗義出手,原來皆是因為……司的緣故。
“睡吧,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虞子嬰想通一切後,對著司放輕了聲量,如同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