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這裡,再坐不住了,忽的在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父親是怎麼回來的?”
沈圖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讓自己來是為了問這個?可是自己和老父親真的是一無所有,這人他所圖何事?
少月看他皺眉不語,知道他並不信任自己,便道:“父親是不相信我,那我說幾件事父親聽聽。
我三歲的時候在祖父的書房裡弄壞了御賜的玉獅鎮紙,是父親找膠粘起來的。五歲的時候打破的母親妝鏡割破了手,現在還留有疤痕。六歲的時候……”
沈圖急急拉過少月伸來的手,看過去,在無名指上有個疤痕,
他的眼圈泛紅,抬頭看著少月那笑的明媚的臉,這個是他的兒子,沈家的嫡長孫。
倆人抱了哭了,少月心裡恨鄙視自己,前世若是跟親人相聚,自己何至於早早的便去了。
“父親是和祖父叔叔一起回來的嗎?”
“正是。”
“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沈圖微微遲疑,他是被少春的人接回來的,安排在一個小院裡。回來後見了少春,他告訴沈圖,不要說是他接他們回來的,只說是皇帝大赦天下自己回來。
少春說:他在京城裡也有名氣,但不是什麼好名聲,如今南風苑已經沒了,作為沈家的長孫,他要忘了過去,為沈家光宗耀祖,如今他在城裡給人打卦算命,過的還算安樂,叔叔可以去找他,我就不去了。
沈圖聽少春說了,少月沒有接過客,而且他學識不錯,若是能去考科舉,再好不過。
沈圖想到這些,笑道:“新帝大赦天下,我們這些流放的人都回來了。”
少月不疑有他,點點頭道:“是該回來了,祖父和叔叔都好吧。”
沈圖見他沒有懷疑,鬆了一口氣,笑道:“你祖父雖然年紀大些,但是身體還硬朗,在南疆這些年雖然艱難,但總算是活著回來了,你叔叔的身體也還好。”
“那就好,父親如今住在哪裡?咱們一家團聚了,不若都住在一起吧”
沈圖起身出去,看了看他這院子道:“這房子還算不錯,不過我不急著回來,那邊倒是賃了一處。”
少月急道:“這是為何,如今你們都回了京城,怎麼不跟我一起住,那邊的房子退了就好。”
沈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不急,如今你也大了,對以後的日子可有什麼打算?”
少月心裡早有了成算,如今新朝初建,正是用人之際,他也想去考個功名,雖說他喜韃子,但是總要活下去,況且他要等少春來找他,只好站的高一點,讓他能看得見。
“我想去考個功名,那樣的話做起事來也方便。”
“嗯。”沈圖也有此意,考個功名總比做道人強,再說少春那邊說了,只要少月去考,總能給安排個職位。
“你有戶貼嗎?”這個是重中之重,必須有的。
少月笑了:“父親不必擔心,這個我倒是有的,名字也不是沈鑑,叫沈璞,只我一個人,如今父親回來了,少不得再找人填上去。”
那牢頭道也是夠意思的,把少月的戶貼什麼的弄到一應俱全,說是個落魄人家的子弟,所以少月現在是民籍,而不是什麼樂戶了。
“那父親帶我去把祖父和叔叔接過來吧。”少月很想一家團聚,他很想一家人在一起。
沈圖斟酌著道:“我還是他外面住著吧,以後再說。”他是有顧慮的,當年被流放,兒子被賣,如今改朝換代,兒子的身份得以重見天日,但是他畢竟在小倌館呆過,要是以後做了官被人扒出來,畢竟是不光彩的事,若是自己和他不在一起,別人也就不知道他的過去,也免的遭人詬病。
沈圖想的自然要比少月長遠,但少月想當然的以為父親是嫌棄他,他的眼中有了委屈:“父親可是想著兒子以前在小倌館裡呆過,嫌棄兒子髒了?”
這話問的重了,沈圖的臉色不好看,沈家無緣無故的被抄,父子爺們被流放,妻子投繯,嬌兒被賣,他如何不恨,可是朝廷都沒了,皇帝也死了,他恨誰去?
沈圖看著少月道:“我也是為你好,我知道你在南風苑呆過,這個我都打聽了,所以我不能與你相認,既然你有了新的戶貼,便不是過去的少月了,你是沈鑑,沈家的長孫,但是這個身份不能讓外人知曉,你明白嗎?”
少月垂頭:“我自然知曉,但我若為了做官便不能與家人相認,做官有何用,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世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做道人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