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搓手腕,停步。
“你什麼時候能需要我一下。”
她怔忪,所有叫囂的情緒都偃旗息鼓。心一下放空,空到沒有邊際。
出來喝水卻沒喝,回到房間,背靠門板僵立許久,久到突聞有輕微腳步聲停駐於門外,片刻後,腳步聲遠離,又過片刻,開門聲,關門聲……最後恢復寧靜。
他走了。
木棧道下的湖水在陽光下閃著粼粼波光,周霽佑單手握在扶欄上,口吻保持平靜:“我把他號碼發給你,想問什麼你自己問。”
景喬無語:“你幫我問會死啊!”
“要不要?”威脅。
“好好好,我自己問。”景喬在那頭翻白眼,頓了頓,感慨,“我對你也是服氣,這麼多年我可是都看著呢,你真就對他一點不動心?”
“要聽實話嗎?”她說。
難得聽她有鬆口的意向,景喬忙說:“廢話,當然要聽大實話。”
周霽佑望向一點都不透藍的天空,幾不可聞地嘆口氣:“我不知道。”
景喬沒聽明白:“哎哎,什麼意思?”
周霽佑聲音很低,摻雜一絲平日裡不可多聞的迷茫:“喬喬,我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是一路的。”
***
自地震災區回京後,沈飛白迴歸主播臺,繼續遵循值班表與其他主播輪換播報新聞。
臺裡一名資深製片人找他錄過兩次樣片,關注民生民意的一檔社會類題材新節目在物色合適的主持人,除了他,還有其他兩名候選。具體情況待定,靜等通知。
他沒有任何感想,不推拒,也不期待,順其自然。
在臺裡相熟的同事眼裡,他儼然前途一片光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人生中的某一部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黑暗得好似快要永久沉睡。
他和新聞評論部的好友陳雪陽一起合租,陳雪陽女友曹越週六一大早就過來抓陳雪陽出門逛街,吵著叫著要他補過生日。
被吵醒後,他就再沒睡著。
陽光穿過窗簾細縫鑽進小小的出租房內,剛好不偏不倚投射在床頭。他抬手覆在眼睛上,屋外爭吵仍在繼續。
“陳雪陽,我是你女朋友!你能不能對我長點心,你把我生日忘了這事就當翻篇了,我讓你補過生日過分嗎?”
“你聲音小點——”
“我嗓門大是天生的,小不了!你在綿陽做採訪,我整宿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知道我知道,姑奶奶你聲音小點——”
曹越又一次氣急敗壞地打斷:“跟你說了小不了!知道我有多怕你遇到餘震或者塌方什麼的嗎,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你根本不懂!我不是非要補過一個生日,我就是想讓你好好陪陪我,讓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