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熱衷於參加活動的人,到了單位,他一心撲在機器裝置上。如果不是遇到黃桂花,他很有可能現在還是電纜廠裝置管理組的一名工程師。
自從來到盛夏服裝廠,他開始自學工業工程,把裝置管理和最佳化生產結合起來。
他就像是一塊海綿,努力吸收著相關的知識,日子比在電纜廠過得充實多了。
聽了劉楊的話,江夏笑了,“你別擔心,別說是省城,就算是全國,也沒有類似服裝代言人評選的例子。我們按照活動方案來執行,肯定會成功的!”
接下來的時間,廠裡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生產鋪墊好銷售的路子。一旦廣告效應起來,服裝的需求量會成倍增加。
一個星期之後,省城的新聞媒介:廣播電臺、地方電視臺、地方報紙都刊登了盛夏服裝廠評選代言人的活動。只要你符合條件,就可以報名參加比賽。吸引大家眼球的是,進入決賽的選手根據名次會有不同的現金獎勵。
這一活動方案經過相關部門的稽核,符合法律法規的要求。訊息剛剛發出,就有很多人前來報名。
大家飯後茶餘的閒聊,也都跟這個評選活動有關。
“你們聽說了嗎?盛夏服飾要評選代言人!”
“你才知道,我們早就報名了。聽說只要選上代言人,以後每個季度盛夏服飾都會提供免費的衣服給代言人穿。”
“還有三百元的現金大獎!我一年都賺不了這麼多錢。”
“我只要能夠進決賽就行,到時候我可就是我們鎮上的明星。”
盛夏服裝的銷售業績在活動報名期間,已經翻了三倍不止。幸好之前積累了足夠的庫存,不然早就賣斷貨了。
這天江夏下班回家,發現劉阮和陸海銘端了兩張小板凳坐在院子裡,似乎在等大人回家。
“阿阮,海銘,我回來了。”江夏來到他們的面前,發現兩個孩子一臉惴惴不安的樣子。
“夏夏!”他們見到江夏,一人抱住她一隻胳膊。
“發生什麼事情了?”
夜裡十點,陸友德和陳淑芬匆忙趕回家。發現倆個孩子已經在夏夏的照顧下睡著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江夏從廚房裡端出給他們留的晚飯,發現公公婆婆滿臉焦愁。
原來,今天下午的時候陳淑芬的大哥陳科長忽然暈倒,被人送到醫院。醫生檢查後,確診他顱內長了一個瘤子,現在暫時不能確定這個瘤子到底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醫生說,無論如何,這個瘤子必須取出來。如果是惡性的,取出來後也活不了幾年。”陸友德說完,陳淑芬便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低頭抹眼淚。
陸友德和大舅哥的關係一直處得很好,看到對方遭難,他心裡也不好受。
江夏安慰地看了一眼公公,然後遞了一張紙巾給婆婆。
“你們別上火,明天我一早就給少陽去個電話,看看能不能聯絡到軍區醫院的專家。省裡要是沒把握,我們就去北京,肯定會治好的。”
陳淑芬拉住江夏的手,聲音哽咽道:“夏夏,我和你爸從來沒有受過像今天這樣的打擊。你大舅他好好的,一年到頭連感冒都不常有。沒想到一病就昏迷不醒。我們也怕,要是我們……”
“呸呸呸!不會的,你和爸身體好著呢。上次我還帶你們體檢過,醫生說你們的身體倍兒棒。”江夏走過去抱著婆婆,她能夠感受到婆婆身體的顫抖。
這天夜裡,江夏拿出從廠裡分紅的存摺。
原本這筆錢,她打算用在買房上面。現在看來,舅舅一家更需要它。
開顱手術在這個時代危險係數極高,對應的費用也是一筆鉅款。要不是服裝廠能夠賺錢,就憑陸家和陳家兩邊的積蓄,也是遠遠不夠的。
第二天早上,陳淑芬看著江夏遞給自己的存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
她本是潑辣直爽的性子,在面對哥哥重病的時候,卻顯得格外脆弱。
昨天她和老陸一點也沒提錢的事情,夏夏現在卻主動拿錢給她。陳淑芬知道服裝廠能賺錢,也知道江夏手裡有錢。但是,陳淑芬從來都覺得那是夏夏辛苦賺來的,是她自己的錢。
醫生說,大哥的病保守估計需要十萬塊錢的治療費用。當時大嫂聽到醫生的話就差點沒站穩身子。
“夏夏……”
“媽,咱們都是一家人,治好大舅的病最要緊。”江夏抱了抱陳淑芬,她對自己比親媽還要好,這份情,遠大過於存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