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家侄兒是違反規定的。”
“也就是江家光腳不怕穿鞋的。不然,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情況?只是沒人敢捅出來罷了。”
“我們不是不幫忙,而是不敢幫忙。得罪了副支書,可沒好果子吃。看看現在的江家,嘖嘖。”
“江家可真是造孽,聽說江金盛從鎮上的醫院轉到省城的醫院去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得花多少錢?”
辦公室裡,陸少陽撥通民兵連的電話,“喂,徐志在嗎?我是陸少陽,我現在就在紅砂村。嗯,這裡出了點事,你快點過來處理。”
說完,陸少陽掛了電話。
轉頭看到老支書欲言又止,陸少陽緩了緩臉上的表情,“支書,您有話就直說。”
老支書想了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陸少陽簡單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解放軍同志,我還有兩個月就退休了。你岳父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江家人都是腳踏實地的好人。可是,好人沒有好報呀!”
他背過身去,悄悄擦了擦眼角,然後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配合上面的人徹查此事。他們怕得罪人,我不怕!”
等他們從辦公室裡出來,門外的圍觀群眾已經散去。只剩下村幹部,當事人胡小蘭和她的大兒子以及江夏在場。
“等會兒民兵連的同志就會過來,副支書,你要去哪裡?”老支書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是打算去給誰通風報信?
副支書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的眼睛剛才被那個小兔……進了沙子,我現在要去找醫生給我檢查一下。”
他抬手捂住一隻眼睛,齜牙咧嘴地模樣很是滑稽。
王會計聽了他的話有些著急,他倒是走了,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算什麼?
“副支書,我來幫你看看。”王會計一把拉下他的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哪裡是眼中進了沙子,明明是想借機離開。
王會計裝模作樣的對著他的眼睛吹了吹。
“你想幹什麼?”副支書咬牙低語。
“副支書,你說什麼?請你聲音大一點,我聽不見。”王會計揹著大家瞪了一眼副支書: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別想把責任都往我身上推。
江夏可不管對面的鬧劇,她把胡小蘭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朝文,走,姑姑帶你去洗手。”不遠處就是水塘,江朝文剛才用手抓了沙土,又被大人推搡摔倒在地。這會兒就跟只小花貓差不多。
江夏看著眼前各懷心思的村幹部就難受,索性藉機離得遠遠地。
民兵連的人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一行五人騎著腳踏車,身穿軍綠色的常服,軍帽上的五角星在陽光下閃著紅光。
“排長!”民兵連長徐志架好腳踏車,抬手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
“排長好!”他身後的連隊同志跟著一起打招呼。
見了這樣的場景,副支書有些腿軟,他身邊的王會計面色蒼白,雙手微微顫抖。只見王會計的眼睛左右靈活地轉動著,企圖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解決方案。
也不怪副支書和王會計窩囊,而是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於穿軍裝的人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如果真的被對方查出來,他們肯定會坐牢的。
沒有陸少陽這層關係,他們還未必會虛。可是現在連民兵連連長都是陸少陽的手下,他們應該怎麼辦?
老支書跟徐志也算是熟人,他緊緊地握住徐志的手,“徐連長,您來得太是時候了。”
“為人民服務,是我們民兵連應該做的事。老支書,這是我們的調查令。針對你們紅砂村的分田抽籤,還有魚塘的承包協議,我們會做一個全面的排查。如果一旦抓住違法行為,絕不姑息!”
村委會里的資料被搬了出來,拿到分田登記表,徐志皺了皺眉頭。
“說說你們分田抽籤的流程。”
老支書瞪了一眼副支書,“雷書記,徐連長在問話呢。”
趁他去公社開會,這幾個小子就張羅著把田分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也沒有權利作廢這次抽籤的結果。
為了這事兒,他沒少傷腦筋,江家到底哪裡招惹了副支書?
“報告連長,我們是把所有的田都做成了竹籤,然後由村民自己上來抽取。整個過程都在大家的監督下進行。”副支書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心裡清楚,這樣是糊弄不過去的。
“好,那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所有的村幹部都是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