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姜家來說,也是姜家叫得出名字的大事。你既然來姜家做探子,不可能遺漏這一點。關於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譬如,我為什麼要推季淑然小產,在這之前,季淑然與我不是關係頗好。我當時小小年紀,竟有本事做出這些事,或許這其中還有些隱情?”
當年的事情,隔得太久遠。桐兒根本不曉得,至於白雪,更是後來才進來的。聽說當時事發的那些丫鬟婆子都以照顧不利被趕出府去,現在要找個知情人,根本找不到。那件事留下來的線索,除了一個惡貫滿盈的名聲,什麼也沒有。但姜梨自己又並非真的姜二小姐,沒有那件事情的記憶,根本不知道真相如何。
趙軻道:“二小姐,雖然這是姜家的大事,但當年您去青城山,在燕京人眼中,與姜家的棄子無疑。大人讓屬下潛伏在姜家,並不會費心盡力去調查一個棄子的事。”
姜梨:“……”
姬蘅的手下,與姬蘅倒是如出一轍的性子,這話說的可謂十分不客氣了,當然,說的也沒什麼錯。一個首輔千金,被驅逐到千里以外的尼姑庵裡的清修,怎麼看,這位小姐,一輩子只怕都難以回到燕京。對一個被所有人都忘卻了的小姐,真要費太多心思,那才叫奇怪。
“況且,”趙軻又道:“姜二小姐為何要問屬下這些事,真相如何,二小姐自己不是最清楚不過?”
竟然還反將一軍,大約姬蘅的手下也隨他,眼光犀利,很能抓重點。姜梨一笑:“可我當年所見,亦是片面,季淑然隱藏的面目,我也只看到了一部分。並非我看到的就是真相,也許真相背後還有更深的東西,不是麼?”
趙軻道:“是。”
“趙軻,你真的對當年季淑然小產一事一無所知?”
趙軻回答:“屬下不知。”
姜梨打量著他的神色,確定他並非說謊。心中明白過來,她想了想,道:“好吧,季淑然的事情你也別提了。這幾日,我要你替我辦三件事,第一件事,幫我儘可能的多查查當年姜大小姐早夭背後的原因。若是打聽不到,關於姜大小姐的瑣事也儘可能的讓我知道你好。第二件事,你最近多留意燕京城中是否有什麼高人出沒,我想沖虛道長應該到了。第三件事,”她頓了頓,“我需要一個口技高手,你們國公府能人異士眾多,我想你也應當認識不少這樣的人。”
這三件事說完,趙軻的臉色又變得十分難看,他倒是沒問姜梨為何要辦這三件事,只是一臉不甘願的道:“姜二小姐,您並非屬下的主子。”
“我不是你的主子,但你家大人把你借給了我,就能任我使用。”姜梨微笑,“要不然,你回去跟你家大人抗議抗議,要不從姜家離開,換個人來?”
趙軻心裡鬱悶極了,他是國公府數一數二的人才,論功夫、論偽裝、論腦子,哪樣拿出來都是人人誇讚。因此,大人才把潛伏在姜家這麼危險的事交給自己,結果如今姜二小姐用起自己來,非但沒有一絲半點的不好意思,還順手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她的小廝,她才是自己正經的主子。
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真是豈有此理!
但他還是不敢跟姬蘅說,讓換個人來。
罷了,就這一回,況且大人知道自己被這麼使喚的話,肯定也會提醒姜二小姐,讓她做的不要太過分,肯定也會體恤自己。趙軻只得無可奈何的應道:“好。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就告退了。”
姜梨叫住他,問:“你與你說的話,你是不是會一字不錯的告訴你家大人?”
“姜二小姐,”趙軻鄭重其事的道:“大人才是屬下的主子。”
“好。”姜梨道:“那你可以順便加上一句,有些你無法打聽的事,要是你家大人能打聽的出來,不知能不能幫忙代勞?”
趙軻目瞪口呆的看著姜梨,這人居然得寸進尺,不但敢命令自己,還敢對大人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因著他內心受到的震動實在是太大了,面上反而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木著一張臉消失在窗前。
姜梨關上窗,重新回到塌上坐下來,想著趙軻說的話,當年的事如此難以挖掘,似乎越發映證了季淑然做了不少隱秘的事。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姜二小姐,但正因為姜二小姐,她才活了下來,從某種方面來說,她能理解姜二小姐的感受。自己什麼都不能做,但現在,或許唯一能幫姜二小姐做的事,就是幫她找回真相,不去負擔不屬於自己的罪名了。
另一頭,國公府裡,聽到趙軻傳來的訊息的時候,陸璣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