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的馬車,正在向國公府駛去。
趙軻依舊是領著姜梨走小路,省的被人發現,心中卻也納悶,不知什麼時候,姜家的二小姐和自家大人的關係竟然能熟絡到這種地步?要知道旁人要來國公府,哪怕是再大的官兒,也要提前寫好了帖子。就是那帖子,還極有可能被姬蘅扔在書房角落裡十天半月的蒙上灰也不看。
姜二小姐竟然就能這麼說去就去了。
姜梨坐在馬車上,她今日去找姬蘅,其實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關於永寧公主和沈玉容的事,姬蘅已經把對她來說最為難的一部分做好了,剩下的事要容易得多。總覺得再當面致謝一回。
還有一件事,就是想問清楚永寧公主究竟把姜幼瑤到底關在什麼地方,在日後永寧公主的罪行上,不介意由著姜幼瑤再加上這麼一條。姜幼瑤名聲再怎麼不好,好歹也是姜家嫡出的小姐,永寧公主要是被證實加害姜幼瑤,便是板上釘釘的謀害官眷。
馬車行到國公府門前,門房小廝熟絡的和趙軻打招呼,同姜梨笑。那門房小廝也生的十分俊秀,似乎也很喜歡姜梨,姜梨來得多了,有時候還偷偷給桐兒白雪塞點瓜子糖果。
姜梨往國公府內走去,今日卻沒見著文紀,也沒見著姬蘅。只看到姬老將軍在院子裡練劍,看見她,就放下手裡的劍走過來,高興的問她是不是過來幫著烤鹿肉了。
姜梨只好道:“我是來找國公爺的。”
“阿蘅出去了,”姬老將軍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怎麼,他沒告訴你?”
姜梨道:“我今日來未曾與國公爺打招呼,是以他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過來。”
聞言,姬老將軍立刻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
姜梨被他看的不自在,便問:“既然國公爺現在不在,老將軍可否容我在府上多呆一刻,等他回來?”
“你要等那小子回來?”姬老將軍道:“他平時早出晚歸,出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說不準回來就夜裡了,你也要等?”
“要是真有那麼晚,我便先走,只是現在走的話,倘若他下一刻又回來了,只怕有些可惜。”姜梨笑道:“我出來一趟並不容易。”
“你既然不介意白等,那就白等唄。國公府上還是請的起你一杯茶的。”說罷,姬老將軍就道:“去我的書房吧,外邊兒熱,我讓下人給你上壺茶。”說罷,也不等姜梨說好還是不好,自己就先往書房走去。
姜梨瞧著他的背影,心中一嘆,姬老將軍看起來比姬蘅來要霸道。
老將軍的書房,和姬蘅的書房截然不同。姬蘅的書房裡,便是正正經經的書房,只是肅殺了些。老將軍的書房,除了扔在案頭的幾本兵書,筆墨紙硯什麼都沒有。滿牆掛的都是兵器,各種各樣的刀劍斧頭長槍,還有立在書桌前的一副甲冑,看上起金光閃閃的,十分威風。
見姜梨盯著那甲冑看,老將軍就大笑道:“怎麼,好看吧!這可是老夫當年上戰場時候穿的。”他的話語裡帶著自豪和得意,只是倏而又變得失落起來,“可惜再也不能穿了。”
姜梨倒是能理解他的感受。
她道:“老將軍的藏品倒是很豐富。”
“那是當然了,”姬老將軍道,“可惜阿蘅小子不肯用我這些稱手的兵器。他就知道那些花裡胡哨的,用什麼扇子!”
姜梨心想,那大約是姬老將軍沒有看到姬蘅用扇子殺人時候的場面,不比這些刀劍駑鈍。
她想起姬蘅的爹也是將軍,便問姬老將軍道:“為何國公爺不做將軍呢?先帝在世的時候對將軍信任有加,兵權在手,雖然如今盛世太平,可也沒見著將軍練兵。”
姬老將軍道:“兵符丟了。”
“什麼?”這一回,姜梨是真切的詫異極了。
姬老將軍對姜梨道:“暝寒的事,你也應當聽過了。暝寒當年消失,是帶著虎符一起消失的,這麼多年都沒有下落。先帝在世的時候追查,包括如今的皇上也在追查,可都無功而返。這件事不能為人知道,旁人以為兵權仍在國公府,只是阿蘅行事無狀。”
“北燕這麼多年未有兵事發生,是以這件事便是有人懷疑,卻也無法證實。但有兵事的時候,倘若人問起金吾軍,遲早都會知道的。雖然大家總說金吾軍如今已經沒落了,其實……”
姬老將軍笑著看向姜梨:“丫頭,你知道的不少。老夫也不怕告訴你,金吾軍早早的就交到阿蘅手上了。阿蘅沒有兵符,命令不了金吾軍,且那些兵士,聽從的也是暝寒的指令。旁人說的金吾軍沒落了其實不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