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中早就恨透了他們母子,會聽她的話才怪了。
“其實換成是李大公子,未必不是好事。”太后慢慢道,“右相李家,比沈家的家世豐厚太多。你最為在意的這一點,對李家來說,什麼都不算。”
劉太妃心中一動,這倒是事實。雖然說皇帝胡亂賜婚讓她很生氣,但劉太妃本來也不喜歡沈玉容,一來從前是平民,二來永寧嫁過去是續絃,她不樂意。而李顯不同,右相再不濟,也是丞相,李顯也是才貌雙全,不比沈玉容差。
“可這事永寧並不知道,”劉太妃想著永寧公主的脾性,仍舊覺得不妥,“我如何與她交代?”
太后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姻緣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即便永寧身為公主,也不代表她可以任意挑選駙馬。比起遠嫁和親的那些公主,她已經很幸運了。再者,此事錯不在你,也不在哀家,這是皇上的旨意。永寧要是不嫁,就是抗旨不尊。”
劉太妃心裡也煩悶,成王要是真的一舉成事,誰還在乎洪孝帝的旨意,可惜偏偏永寧著急的很,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賜婚,現在洪孝帝的話,大家還是要聽一聽的。
“李大公子看上去很不錯,永寧也只是眼下執拗幾日,等真的嫁過去了,自然就明白你是為她好。不必在此費心許多,”太后道:“再多也是徒勞。哀家言盡於此,你若還是不滿,就帶著永寧,去找陛下哭訴吧。”說完這句話,太后便閉上眼睛,一副不再願與劉太妃多說的樣子了。
劉太妃心中恨恨,卻也明白太后說的並不是假話。她站在太后面前,思來想去,覺得也對,比起沈玉容來,她本來也就更青睞李顯。永寧只是一時之間的孩子氣,等鬧了幾日,自然就明白了。她沒有多說,轉身就往外走,打算先回自己的偏殿,倘若永寧公主要去找她,這會兒就應當在自己的殿裡。
劉太妃偏殿裡,此刻下人們都跪了一地,宮女們瑟瑟發抖,地上滿是狼藉。
永寧公主突然闖進這裡要見劉太妃,得知劉太妃不在的時候,便開始砸桌上的東西。她看上去顯然是氣的狠了,深知這位公主殿下脾性們的宮女則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盼著劉太妃能趕緊回來。雖然劉太妃平日裡也驕橫跋扈,但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劉太妃能讓永寧公主停下來。
永寧公主心裡發慌。
無人知道她得知賜婚繩子那一刻的感受。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她甚至聽說了太后去見了皇上,想來太后的話,皇上便是為了面子,也不會反駁。誰知道洪孝帝倒好,他的確沒有反駁,她卻是換了一個人來!
這怎麼行!
她肚子裡還有沈玉容的孩子,怎麼能嫁給別的人?永寧公主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本來還想同沈玉容解釋。可下了朝後,宮裡居然沒有了沈玉容的蹤跡。永寧公主找不見他,想著他是不是生氣了,心裡更慌。可更著急的是,她必須趕緊糾正這個錯誤。
最直接的辦法是讓劉太妃出面。
正等的十分不耐的時候,外面宮女來報:“太妃回來了。”
永寧公主“蹭”的站起身,迎上去道:“母妃!”
“你這是在做什麼?”劉太妃皺起眉,看著滿地狼藉,不悅道:“永寧,你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可這不是你的公主府!”
永寧公主不為所動,眼圈紅紅道:“母妃,您還心疼這些,我都要被人賣了,你還心疼這些身外之物做什麼?”
“什麼被人賣了。”劉太妃一邊說,一邊跨過一個碎花瓶,是以宮女們將這裡收拾乾淨,在座位上坐下來,道:“你可別胡說。”
“賜婚的聖旨!”永寧公主高聲道:“我與您說的分明是沈玉容,怎麼會變成李顯?母妃!我不會嫁給李顯的,今生今世,我只會嫁給沈玉容!”
劉太妃趕緊讓宮女們都下去,瞪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敢說,宮裡處處是眼線,你不怕被人聽了去,我還怕呢。”
見永寧公主一副真要哭出來的模樣,劉太妃又解釋道:“我的確同太后說了,說是希望能給沈玉容和你賜婚,太后也答應了。這麼多年,雖然我瞧不上她,但也知道她不會做陽奉陰違的事,她對宮裡的這些又不在意。私自改了人的,是洪孝帝。”說到這裡,劉太妃的眼裡閃過一絲狠意,“這小狼崽子,逮著機會,便會給我們使絆子。我早就說了,他留著是個禍患!”
“皇上為何要這麼做?”永寧公主道:“我不過是想要個駙馬,礙著他什麼事!”
“誰知道呢,也許就是想與咱們添堵吧。”劉太妃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