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語氣寵溺:“那就乖乖喝藥,不要倒掉。”
曹初抓住他的袖子,低聲道:“我以後都不倒藥了,你不要為我跑那麼多路,會累。”
郭嘉輕輕撫上她的小腹:“我樂意。”
……
待曹操召集眾人議事時,郭嘉就離開了。
他按兵不動,就駐軍在易州城內,遼東的公孫康果然把二袁的人頭雙手奉上,並且表示自己願意歸順。
如非必要,曹操還是不願大動干戈的,畢竟每當他滅了一個地方,必然要拔除隱藏的殘餘勢力,費力不說,還拔不乾淨,容易起叛亂。
而且遼東在這個年代是極偏的地方,它邊上的樂浪、帶方兩郡就是後世的朝鮮半島,很難做到徹底管控。
若公孫康這種地頭蛇願意歸順,他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
……
曹彰匆忙跑來,神秘兮兮地對著曹初耳語一番。
曹初眼睛一亮:“銅鼎?”
火鍋啊!
雖說大夏天吃火鍋不多見,但這邊地處偏遠,氣候寒冷,即使是名義上的夏天也能隱隱感受到涼意。
要知道,一旦回到鄴城,天氣就很熱了。所以才要抓緊還沒回軍的時候過個癮。
曹彰撓撓後頸,不好意思道:“我方才去和二兄獵了些傢伙,他讓我叫上你和四弟一起。”
本來他也想到要叫曹初和曹植一起的,可惜曹丕比他早了一步開口。
漢人有分案而食的習慣,但是行軍畢竟條件不好,鼎只有一個,這東西又不算太流行,不是處處都有的。
曹初隨著他的引路,七拐八彎,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鼎邊放了四張榻,四個人相對而坐,剛好圍在鼎邊上。
半柱香前,曹丕還跟曹彰因為鼎內到底要不要放甜的爭了起來。
曹丕堅持要放,曹彰拼命不讓,爭了半盞茶的時間還沒完。
最後還是曹丕想了個辦法,在銅鼎的中間安了塊銅片,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正常的湯,一半是他這裡的甜湯。
曹初一瞧,這不是後世的鴛鴦鍋麼。
此時曹植也來了,甫一見面就開心道:“阿姊,二兄,三兄!”
曹初笑著應了,好奇問曹彰:“為什麼要在這裡放鼎啊?”
曹彰神秘兮兮地把她和曹植拉到一邊:“這件事不能讓大兄和阿翁知道。”
一旦被曹昂發現,最可能的結果就是教訓他們不好好待著,私自去打獵。
而如果被曹操發現,依照他吃魚的喜好,肯定會往銅鼎裡面放魚!
那麼問題來了,曹操不喜歡甜的,那他肯定會把魚放在曹彰的那一側。
曹彰一向是最拒絕吃魚的,因為挑魚刺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麻煩,而且他不喜歡魚腥味。
曹初秒懂,小心翼翼地扶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走到鼎邊坐下。
曹彰都不太敢動她,生怕自己沒輕沒重地碰壞了哪兒:“阿姊,你小心著些。”
曹丕眼疾手快地往她的位置塞了個墊子。
曹初笑道:“多謝。”
雖然她沒那麼嬌弱需要照顧,但他們這份細節處的關切卻十足熨貼。
“自家兄弟,有什麼好謝的。”
曹彰一臉自然地拿起曹植的袖子擦了擦手。
由於曹丕不肯把自己的袖子給曹彰擦手,於是曹彰就去欺負弟弟曹植了。
曹植低頭望了望被揉皺的袖子,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甜的笑容來。
曹丕扶額,不忍直視。
——他的四弟為什麼這麼好欺負!
就連曹初都看不下去了:“彰兒,別欺負弟弟。”
曹彰擺擺手:“阿姊,都是自家兄弟,您莫要跟我說這個,當年您不是還想讓二兄扮成……唔!”
話還沒說完,只見曹丕飛快地拿起箸往鼎裡一夾,唰地往曹彰嘴裡塞了一塊帶著甜味兒、半生不熟的肉。
一股夾雜著甜和血腥味的感覺直衝腦門。
曹彰委委屈屈地把肉往邊上一吐:“……我不說就是了嘛。”
曹丕點頭,對他的識趣非常滿意。
曹初憋笑。
曹彰繼續往鼎裡放肉,一邊抱怨:“大塊的生肉用匕首不好切,只能等熟了撈上來再切小。”
曹初瞧了一眼邊上擺著的生肉,抬手按住劍柄:“這簡單,青釭削鐵如泥,不如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