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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初顯然也看見了那道斑斕的身影,喚道:“遠了,再近些。”
那隻斑斕大蟲顯然也瞧見了自己對面的一群人,轉身奔得飛快。
曹丕一扯韁繩,張弓搭箭。
而此時,曹昂的箭矢已經發出,風中裹挾著利箭劃破空氣的嗖嗖聲!
一前一後,曹丕的箭也分毫不讓。
“吼——”
兩箭起初只是微小之差,越往前分叉越大,曹昂的箭率先射穿了它的肩胛,曹丕的箭則是毫不留情地洞穿了虎目!
那大蟲乍然受到致命一擊,哀叫一聲,倒入了樹叢中。
曹初哎了一聲,掂了掂弓:“這下倒不知誰勝勝負了。”
一個搶先一步射穿肩胛,另一個則是給了它最致命的一擊。
“初兒也來罷!”曹昂正在興頭上,對著後面喊道。
“阿姊!”曹丕轉頭,眉宇間盡是少年意氣。
曹初笑著搖頭:“不了,我力氣沒你們大。”
劍術和騎射可不是一回事呀。
擊劍講究靈巧與速度,可射箭卻是要真力氣的。
“也行。”曹昂命人把大蟲抬出來,對她遠遠喊道,“待兄長給你獵頭鹿回去!”
“成,我等著!”曹初望著前面的身影,雙眸含笑。
她目送兄弟二人遠去,隨即調轉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晃盪。
秋日的天空似乎要比往常顯得廣闊深遠些,風捲起落葉,在地上打著旋兒。
山自巍峨。
“女公子。”隨從上前一攔,面露為難,“大公子有命,不能讓您走太遠。”
曹初一勒馬韁,無奈道:“好罷,我回去了。”
可就在此時,她的餘光卻無意間掃見極遠處一個渾身是血,身形略有熟悉的人。
似乎是脖頸處出血最嚴重,甚至連花白的鬍子都被染紅了半截。
但他的胸膛卻還在起伏。
還活著!
第12章 信任與否
曹初立即打馬上前。
她熟悉的人就那麼幾個呀。
隨從見她神色匆匆,一招手:“都跟上女公子!”
好在距離不算太遠,只是地勢險峻了些,曹初方才所站的位置正處高地,這才望見了身受重傷的童淵。
他的胸膛上,脖頸上,皆是細細碎碎被劃出來的小傷口,造成了滿身是血的結果。
童淵勉強動了動手指,嘴唇微翕,似乎想說什麼。
曹初湊上去仔細聽,卻什麼也沒聽到:“去傳醫者!”
隨從調轉馬頭,策馬狂奔。
傷重如此,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曹初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太公,你忍著些。”
鮮血緩緩滲出,浸透了整個布條。
童淵想說話,卻始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曹初手裡頭忙活,心中卻疑竇叢生。
她曾見識過童淵的槍法與他的成名技,而她甚至不敢正面與童淵對上。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渾身是血地躺在人煙如此稀少的地方?
“女公子,醫者來了!”
“快給他看看。”曹初連忙空出一個位置來。
曹昂一向行事周全,出來打獵自然也帶了醫者。
高處。
王越提著劍趕來,卻在看到前面眾人的那一刻匆匆歸劍入鞘。
醫者上前給童淵止血:“刀劍傷,還有多處擦傷,可能是從高處摔下來的。”
童淵見自己得救,腦內的弦霎然一鬆,昏了過去。
曹初望著這些細細密密的小傷口,突然便想到了王越先前教過她的話。
會不會是……傷他的人慾要招招致命,卻被童淵格擋住了?
胸膛上的傷是衝著他的五臟六腑而去,脖頸也是一大要害。
“女公子。”醫者肅了臉色,“此人傷重,雖已簡單止血,卻須得抬回城中繼續醫治。”
曹初方才要點頭,卻聽到身後傳來了王越的聲音。
“慢著。”
“師公!”曹初轉頭驚道,“您怎麼也傷重至此?”
王越搖頭:“我沒事。”
曹初仰頭,關切道:“您……”
王越嚴肅地打斷了她的話:“我有一事要與你說,你且屏退左右。”
曹初依言照做,卻也不敢耽擱童淵的傷勢,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