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道謝。
郭嘉見他神色匆忙,也體貼地不多說,道別而去。
這個夜晚這麼折騰,多數人想必皆是難以入眠,包括宮中的劉協。
三更的時間早就過去,如今的天邊都快露白了。
曹初的額上突然觸到一絲微的冰涼,下意識抬頭一看。
明月的光輝早被掩蓋住,夜空本該泛著死寂,卻被零星點點飄落下來的雪花增添了一抹亮色。
“快到除夕了。”曹初攤開手,接了一片雪花,“你打算怎麼過?”
手心暖融,雪花方才沾上就化成了雪水。
郭嘉換人打傘,笑道:“自是依照舊例。”
曹初嘆了口氣,突然就不想追究什麼事情了,只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那這件事情最大的破綻在何處?”
“衣帶中的血詔並非陛下親筆,而是偽造。”郭嘉開口。
小皇帝劉協可不是什麼蠢人。
曹初又想哭又想笑:“你既然猜到了,怎麼不告訴我!”
郭嘉隨手給她散落的髮絲編了個小辮兒:“其身外、言深者危。”
又是之前的那句話。
曹初沒察覺到頭頂上有什麼不對:“你乾脆改行做半仙得了。”
“那不行。”郭嘉眉眼一彎,“我可不會算命。”
“你有猜不到的事情嗎?”曹初看他。
“有啊。”郭嘉釋然笑道,伸手把某人頭上的小辮固定住,“太多了。”
……
亭中。
曹昂定定地望著司空府正門的方向。
“子脩。”丁夫人喚他的字。
曹昂沒反應。
丁夫人狐疑道:“曹子脩?”
曹昂這才回神,連忙道:“阿母。”
“你這是怎了?”丁氏關切。
曹昂摻她出去走動,搖頭道:“多謝阿母關懷,我無事。”
曹初方才跟郭嘉道了別,一轉頭就瞧見了二人。
丁夫人和曹昂都屬於很細心的人,一眼就發現了曹初腦袋上可疑的小辮兒。
曹初疑惑:“怎麼了?我頭上有東西?”
曹昂伸手把小辮兒扯下來給她看。
若說編得好看也就罷了,關鍵是某位郭祭酒對於這檔子事顯然十分手生,編到最後變得歪歪扭扭不說,還與頭上的珠釵纏在了一塊兒。
曹初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郭奉孝!”
另一邊,郭嘉毫不心虛地回了府,自斟自飲,愜意得很。
曹初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她就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
陪著丁夫人走到半道上,她碰見了一個人。
自家三弟曹彰。
他正立在牆邊,瞧眼神似乎是想翻牆出去,可作為兄長的曹丕還立在底下看著他!
只見曹彰舉起雙臂蓄力往上跳,雙手掰住牆頭,緊接著迅速往牆上一抵,直接一個後空翻就躍了出去。
身手敏捷,一看就是武將預備役。
翻牆的姿勢簡直不要太瀟灑,不過有些迷之眼熟。
曹昂眯眼:“像。”
曹丕點頭:“是像。”
“像什麼?”曹初壓根兒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像你!”
第15章 及笄之事
“這動作哪兒像我了?”
曹初接收到二人調侃的眼神,轉頭問丁夫人:“像嗎?”
丁氏猶疑地瞧了一眼曹彰:“有一點像。”
“不可能。”曹初見丁夫人都不幫她說話,走到牆邊,“你們看好了!”
說罷她直直地往上一躍,行雲流水一般翻牆出了去,動作十分熟稔。
一看就是慣犯。
丁氏喟嘆一聲,無奈地偏過頭去。
曹初如同往常那樣翻過去便鬆了手,使身子自由落體,沒想到撞到的卻不是冰涼的青磚,而是一個人。
“哎喲!”聲音很陌生。
翻過牆便是曹操處理公務的地方,曹初砸到的正是剛要把彈劾奏疏呈給曹操的陳群。
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把自個兒撞得人仰馬翻。
先前的那個抓風紀的因為戰鬥力太弱雞,自始至終都沒找到打暈他的幕後黑手,曹初瞧見他的時候已經不怎麼害怕了。
但陳群不一樣呀。
他雖然是司空府的西曹掾,但卻非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