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個還算是眼熟的少女,是昨天在田裡遇到的少女,名字好像是叫做胡悅,年紀二十歲,是一個大學生。
現在還沒到放學的時間,胡悅來這裡也接不到孩子吧?
何友淑清清嗓子,正打算告訴對方正確的下課時間,卻聽到學生們很小聲地喊了一聲,“胡老師……”
胡悅狠狠瞪了她一眼,很不甘心地轉身走了,剛好下課鈴聲也打響了,何友淑收拾自己的東西,跟學生們道別。
學生們都歡快的離開座位休息,等會兒還有課,他們還沒放學,不過何友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她有點好奇胡悅來這裡看什麼,難道是在怪自己搶了她的特權?
何友淑覺得這很有可能,從教室走出去後就看到正在走廊裡,胡悅跟另一個女老師正在說話。
“小悅,上完課了?”
“沒有,今天蘇大哥沒讓我幫他代課。”胡悅的聲音悶悶的。
“那誰幫他上課?”
“一個新搬到村子裡住的人。”胡悅說完不經意抬了一下頭,看到了側頭的何友淑,然後努努嘴,“她就在那邊。”
女老師轉身看了何友淑一眼,有一瞬的驚豔,很快就哼了一聲,挽著胡悅的手離開了,嘴裡還說著:“也就是長得好看一點。”
何友淑對這些惡意並不是很在意,她覺得這些對於她來說都沒什麼攻擊性。
她見過比這更可怕的惡意,所以這也不算什麼。
只是她有點奇怪,蘇子樂明明就跟她說,他本來是找一個有老婆的老師幫忙代課,怎麼胡悅一副被自己搶了職務的樣子?
是蘇子樂騙了她還是胡悅故意裝出來的?
何友淑在回去的路上想了一會這個問題,最後覺得等蘇子樂回來再當面問問。
她是不介意幫忙代課,但是如果這會引起另一個人的不滿,而如果這樣的不滿會讓那個人對自己不利,那就不是她的初心了。
她只是想安靜地在這個村莊裡帶上十年八年,到了時間就滾蛋,去尋找下一個棲身之地。
何友淑一直等到深夜,才聽到樓道里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立即開啟門出去看了看,發現上樓的人果然是蘇子樂。
蘇子樂一抬頭也看到正在張望的她,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晚上好,這麼晚還沒睡嗎?”
“在等你。”何友淑很直白地說。
蘇子樂愣了一下,“今天孩子們沒有搗亂嗎?”
“那倒是沒有,就是發現了一件事,我上完課後發現胡悅也過來了,而且好像本來應該是她去上課的。”一些過往的經歷讓何友淑很深刻的認識到,有時候一些事情必須要直接說清楚。
“我沒有讓胡悅幫我上過課,我是讓另一個胡老師幫忙上課的,難道是胡老師沒幫忙,讓胡悅去頂替?”蘇子樂也很疑惑。
“那應該就是了,蘇老師,你如果在意這件事的話,還是去問問比較好。”何友淑非常禮貌地提醒。
“那胡悅有沒有為難你?”
何友淑很快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關心自己,“沒有,當然沒有,胡悅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可能吧。”蘇子樂聲音低了下去,看起來很累了,“抱歉,我今天坐了很久的車,有點暈車,還沒有緩和過來。”
他說話的同時也搖搖晃晃的,好像馬上就要倒了。
何友淑立即上前把人扶住,蘇子樂也沒跟她客氣,就這麼把渾身的重量都靠在她的身上,一邊抱歉地說:“對不起,還要讓你幫忙。”
“沒事,你也幫了我很多。”何友淑把家門合上,扶著蘇子樂上樓。
“你等我就是為了說剛才的事情嗎?”蘇子樂明明很累,還找在話題。
“也不全是。”何友淑很坦誠,“就是想等,就等了。”
蘇子樂發出低沉地笑,好像整個胸腔都在輕顫,“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
“我也覺得很奇怪。”何友淑已經把人扶到門口,“你現在能自己站穩了嗎?”
蘇子樂試著感受了一下,蒼白著臉搖搖頭,“恐怕不行,其實我今天的治療有點不太順利,還留下了一些後遺症。”
“那這治療確實很失敗,怎麼一直治不好你的後遺症。”何友淑很認同,從對方的口袋裡拿出鑰匙,開了門順利把人扶到沙發上。
蘇子樂虛弱地靠在沙發上,看著轉身去找水壺倒水的何友淑,冷不丁說了一句,“你的力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