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他離開的幾個小時裡,所有老底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杜姚交代的資訊非常有用。
因為她不僅知道齊揚帷那個黑市裡的公司,她自己也跟著投了幾次錢,算是也參與其中。
所以知道齊揚帷那些見不得光的賬本都是用傳統紙筆記錄下來藏著。
他覺得這個社會,什麼數碼的東西都不安全。
而齊揚帷把賬本藏在哪裡呢?
知道他在市中心這套公寓的人一隻手都沒有,杜姚就是其中之一。
……
齊揚帷打通蘇瑭電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蘇宅的大院門前。
“上來吧,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呢~”
蘇瑭透過內線開啟院門,站在二樓一扇朝著大門的落地窗前,看著男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來,把一路蘇家的幫傭都給嚇著了。
呵,一陣子不見,還是那副蠢樣子。
她在齊揚帷離開公寓的時候就接到了通知。
如她所料,這男人總會自己找上門來。
不是求上門?馬上就會是了。
齊揚帷來過蘇家,進門就直接往樓上走,這會兒老頭子估計是不在,沒關係,正主在就行。
他就像是還在自己的齊家三樓似的,站在蘇瑭的閨房前抬腳就是一踹。
隨著“嘭”地一聲巨響,窗前穿著一身黑紗長裙的女人才悠悠轉身。
“老公,怎麼還是這麼衝動呢?”
蘇瑭手裡端著個杯子,臉上妝容很淡,配著一身黑,本來是很素淨的裝扮,卻在她這麼背光微微偏頭看過來時有種說不出來的妖嬈。
這麼些天不見,齊揚帷發覺她像是被滋潤得更加豐潤嫵媚了似的。
剛剛打完招呼,蘇瑭卻不等他開口又接著道。
“你來得正好,我懷孕了。”
跟上次那句一言不合就“我要離婚”異曲同工,齊揚帷都覺得有種五雷轟頂的錯覺。
“什麼?”
他頓了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就見女人走到桌邊放下杯子,這才看清裡面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
“我懷孕了,你的。”
蘇瑭說得面不改色,就彷彿是在說這杯熱牛奶糖放多了,下次可以少放一點似的。
齊揚帷臉上顏色數變,最終似乎有點綠。
“我怎麼知道那就是我的種?!”
這要是換作尋常夫妻,已經是極為侮辱的質問,偏偏蘇瑭像是沒事人似的。
“現在這個階段想要做親子鑑定還太早,再過幾個月,或者孩子生下來,做個鑑定不就知道了?”
這話好有道理,那語氣也是像在跟白痴解釋似的。
齊揚帷竟然覺得自己無從反駁。
原本想好了的臺詞一句也用不上,反而被她這突兀一筆給攪和得腦子裡都是漿糊。
但凡冷靜一點,他都應該質問。
… 你為什麼不斬釘截鐵地回答那就是老子的種?
他嘴巴張了幾次,都沒能說出什麼來,現在再把婚前協議和欠條甩到她臉上去?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你來是要說什麼?”
蘇瑭好整以暇,坐進高靠背單人沙發裡。
長裙下襬因為曲膝的坐姿而墜地,她雙手放在兩側扶手上,此刻就像是個坐在鐵王座上的女王。
齊揚帷幾次被她那高高在上卻又讓人挪不開眼的美態搞得晃神。
使勁兒甩了甩腦袋,他還是摸出了那幾張紙。
最終沒有甩到女人臉上,而是摔到了地毯上。
“還錢!”
蘇瑭微微垂眼掃了一下地上的東西,其實那些非人條款如果真的鬧上法庭估計都是算不了數的。
而此時這份協議對她的約束力已經幾乎為零。
唯一讓人有點在意的就是協議里正經的“婚前協議”內容,關於離婚不能分財產的內容。
不過她又不是真的要離婚。
所以那個“幾乎”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你同意離婚了?”
蘇瑭很平靜,但左手忽然從扶手上抬起輕輕放在身前的動作充滿了暗示。
齊揚帷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那白皙修長的指尖挪到她的肚子上。
她懷孕了。
如果現在把人哄回去,二老一開心,公司和賬戶解禁,資金不就有了?
黑市那邊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