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鮮血淋漓的掌心是一對染上殷紅的猛虎獠牙。
這是他的戰利品,也是他用以搏殺的武器。
現在他朝她跪奉。
原著裡有描寫過,夏蘇氏是母系氏族,軒轅氏曾經也是母系氏族,他們互相之間通婚是走婚群婚制。
每一次互通有無,雖然每夜有人入窗之後就會收起爬繩,但男人們會在對方的族內逗留不止一夜。
只要高樓上的女人沒有一盆涼水把人潑走,他們每夜可以在不同的窗內留宿。
不僅是女人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其實男人們也不知道自己會留下多少孩子。
然而有一種例外。
當外族男人以猛獸獠牙相贈——
那是單方面宣誓從一而終的信物!
跟在軒轅青丘身後還能活動的軒轅氏族人呼吸頓時沉重起來,樹叢裡發出小小騷動聲響。
他是他們的首領!
首領怎麼能輕易朝另一族的首領宣誓忠誠?!
要是對方的夏蘇沒有能為首領生下男孩兒,軒轅氏豈不是後繼無人?
蘇瑭盯著那對染血虎牙,紅唇抿成一條細線。
“如果是因為我今晚救了你,大可不必。”
她本就是冷情冷血的人,大家開心了在一起,需要了互相幫忙一下就好。
乍然就來這一套,要不是知道對方是個純樸氏族的首領,都要懷疑他居心不良了。
畢竟這只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一見鍾情?再自信也不能輕易相信,她覺得大概也是血性和衝動居多吧。
軒轅青丘卻仍舊拿那雙能捲入所有光彩的黑瞳望著她。
蘇瑭眉梢挑動,眼珠子一轉。
嘖,也罷,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這一點不論古今,即便是原始如斯也不例外。
“虎牙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你就要這麼給我?”
她收起剛才略嚴肅的口吻轉而輕笑,“回到寨中清洗乾淨研磨打孔之後再給我吧。”
也算是給他一個好好想想的緩衝。
果然,聽她這麼說,軒轅青丘那雙沉靜的眼眸閃了閃,驀地捏緊虎牙收回手。
蘇瑭驚異地發現,這男人都是血汙的臉上似乎微微變色。
半凝結的血跡是顏色發黑,但隱約間竟然看到了緋紅的顏色,他在害羞?
有趣的雄性。
蘇瑭見他另一隻手還牽著自己不放,於是稍稍使勁回握,向上扯了扯。
“起來,天亮前應該能回到寨子裡。”
軒轅青丘這才穩了穩膝蓋站直身。
雖然男人一站起來,因為距離太近帶來黑雲籠罩般的壓迫感,但從他微微打顫的腳踝可以看出。
他已經是強撐到了極限。
就是養一條藏獒一天也得消耗幾公斤肉,這麼大塊頭的漢子數日水米不進還消耗這麼大,還能堅持不用人攙扶跟著他們在山間跋涉。
不得不說聲佩服。
蘇瑭掙了掙被他拉住的手,一掙居然還沒掙脫,拿眼尾撩了他一眼對方才悻悻鬆手。
隨即轉身扯下若木腰間掛著的水壺丟過去。
軒轅青丘利落地接住低頭看了看。
那水壺是整隻牛角刻出來的,上面細緻地雕有五瓣桃花,一看就不可能是若木的東西。
於是他撤掉軟木塞,仰頭咕嚕咕嚕就開灌。
出人意料,裡面不是泉水,而是還帶著些微溫度的羊奶。
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軒轅青丘掃一眼其餘同伴,見他們神色正常,想來他們喝的都是普通水。
“久餓之後不宜猛然進食,回去再說。”
蘇瑭說著,瞥一眼男人在月色下油亮的咽喉處隨著吞嚥不住滾動的喉結,視線一掃而下。
心裡嘖了一聲。
軒轅青丘幾乎是一口喝乾了水壺,完了一抹嘴塞了蓋子要遞回去。
“你留著吧。”
蘇瑭還沒開口,若木就冷冷來了一句。
那是首領自用的水壺,被人汙了哪能再用?他自然會重新給首領刻一隻新的。
蘇瑭心裡又嘖了一聲。
身邊養只還沒長牙的小狼狗,滋味兒真是一言難盡。
軒轅青丘卻半點不以為忤。
他鄭重地收起水壺下意識就想要掛在腰帶上,然而動作卻猛地一頓。
蘇瑭敏銳地瞥見了他的動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