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陸柒才鬆了手,讓他從她身上下來。
這府邸是公家的,每一任新知州到任都會換牌匾。陸柒已經差人去打了陸府的牌子,她親手寫的字。
不過等木匠把刻好上了漆的牌匾送過來,也得要好幾日的工夫。這會知州府上空蕩蕩的,上一任知州題的“陳府”二字的牌匾沒有被帶走,今兒個就讓人劈了,送到廚房裡頭當了柴火。
人走茶涼不過如此,陸柒望著空蕩蕩的大門心生感慨,她也沒看多久,便快步跟在秦何後頭走了進去,送她們回來的馬車婦則是駕著空蕩蕩的馬車進了偏門。
下馬車的時候,秦何直接踩的凳子,也不等陸柒一塊,率先走得飛快,像是後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一樣。
陸柒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也不惱,慢悠悠地走了進去,等她回自個住處的時候,秦何已經泡在那種大的浴桶裡頭。下人早早的燒好了熱水,就等著兩位主子回府。
府上不缺熱水,浴桶也是不缺的,等秦何穿著雪白的褻衣出來,陸柒已經沐浴好在床上等著了。
見陸柒並沒有胡鬧的跡象,秦何把為了防止打溼而裹起來的頭髮放下來,那根陸柒給他選的簪子也被他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陸柒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他:“喜歡嗎?”
秦何微微睜大眼,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陸柒說的是那簪子。他用乾乾的毛巾擦了擦被不小心打溼的髮尾,又拿起那簪子看了幾眼,仍舊放了下來:“雕這簪子的玉成色不行,花蕊處還有缺陷,不過雖然是殘次品,其他地方還算精巧,應該能夠值個一兩銀子。”
秦何的那些首飾俱是名貴,木簪子也是珍貴的金絲楠木,玉更是好玉,每一處打磨的俱是光滑,做工更是比這簪子好了幾個檔次,其實在他看來,陸柒給他的這支玉簪子還不值一兩銀子,陸柒肯定在他不在的時候被人給坑了。
不過怕喝醉了的陸柒沮喪過頭,抽瘋起來禍害他,他愣是忍著沒問對方這支簪子她花了多少錢。
陸柒哦了一句,倒沒有覺得自己很吃虧,這支簪子花了她四錢銀子,因為那個時候她身上也只帶著這麼點錢,買東西的時候,其他她帶出來的錢都在她換衣裳的時候擱在馬車上了。
不過她到底還是有幾分沮喪的:“我挑了很久,覺得很適合你,真的不喜歡嗎?”雖然簪子不夠好,但卻是是她用心挑的,而且她覺得很有紀念意義,要是秦何不願意要的話,她準備自個收起來。到時候把東西拿出來,只要看看簪子,就能想得到今天。
“送出來的東西你還想收回來不成?”這種檔次的簪子,秦何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不過想到陸柒要把這簪子收回去,秦何心裡就更不舒服。
陸柒瞧他表情,微微一笑:“送出去東西,自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簪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好歹是為妻的一片心意,你什麼時候若是不喜歡了,莫扔了,留給我好歹做個念想。”
秦何擦乾了頭髮,又吹熄了燭火,藉著窗外月光,摸到床上從陸柒身上爬過去,準備睡到裡頭的被子躺下來。
今兒個是六月初八,正是從春轉入初夏的時候,泉州城比京城要冷些,但也蓋不住春寒時分的那種厚被子,這種春秋被薄薄的,不小心壓著腿腳什麼的也比冬天疼多了。
因為是摸黑,床上什麼地方隆起他也看得不,秦何不小心踩到了陸柒的腳,後者條件反射地一縮,他也被絆了一下,直接摔到了陸柒身上。
當然他的額頭直接磕到了陸柒的下巴,簡直是疼得她要飆淚。
等秦何轉過身躺好,陸柒就伸手揉了揉自己下巴:“夫郎要是再重些,為妻這下巴估計要歪了。”
她覺得秦何摔得位置不大對,要是他稍微往前一個頭,剛剛碰著她下巴的就不是堅硬的額頭了。
可惜她註定不是電視劇裡那些女主角的命,沒有摔倒百分百接吻的設定。
秦何沒吭氣,等到陸柒快睡著的時候才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道了歉。不過房間裡很安靜,他可以保證自己聲音再小陸柒也聽得見。
不過他沒有等到陸柒的回應:“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
秦何嘟嘟囔囔,回應他的只有房間裡陸柒平穩的呼吸聲。對方睡得很安穩,他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也能夠看清她的輪廓。
不同於在秦府的那一次,陸柒眉眼舒展,看起來像是在做個好夢。折騰了那麼久,又是趕路回來,她要就累了。
這人今天真是奇怪透了,果然還是因為喝多了酒的問題。秦何想了很多,腦子裡又成了一片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