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一個是張貴君膝下的孩子,另一個是宮侍所出,天生性子木訥,也就七八歲的年紀,被繼後放在李淑君的名下撫養。
不過陸柒聽秦牧說,那位李淑君雖無親女,但總歸照顧自己親生的兒子多些,他有是個善妒的,那位四皇女在宮裡的日子可不好過。
天家無情這個道理陸柒自然懂,但作為一個一心向往上爬的翰林院撰修,和皇家打交道的事情卻是免不了的。她不過進了翰林一週不到,手裡便被硬塞了一個燙手山芋,她倒不至於說事事都要秦牧這個做岳母的幫著她解決,不過有現成的資源擺在這裡,撐著不用才是白痴。
也就是傍晚之前,秦牧那院子的下人按照陸柒的囑咐來尋她。
陸柒便從書房拿了要的東西過去請這位尚書大人指教。
☆、第043章
秦牧和陸柒談論正事,守在書房裡的下人自然悉數退了下去,陸柒瞧自己這位岳母大人伸手去拿筆蘸墨寫字,硯臺中的墨汁卻是早已乾涸。
她連忙起身倒了些水,挽起衣袖,研墨一番,恭恭敬敬地將蘸了墨汁的狼毫筆遞到秦牧手裡去。
後者翻看了她寫的文稿,看似隨意地在那份文稿上圈出了十餘處小錯漏,最後幾張直接劃了個大x,隨手扔在了邊上的茶几上。
陸柒上一世做了十多年的老師,從講師混成副教授,到最後基本上都是她挑剔學生的論文,這種被別人諸多挑剔的情況她已經許久未曾遭遇過。
一瞬間的不滿和沮喪自然是免不了的,不過都是混過來的人,識時務更是她的優點之一。陸柒定了定心神,迅速地調整好心態,虛心請教到:“母親看這文稿,可是有什麼大的地方寫得不妥?”
秦牧沒有立馬批評她,而是詢問道:“這份文稿是誰讓你寫的?”
“是崔學士分給我的任務,她說等這份文稿寫完,便讓我去參與掌修國史。”
翰林院最高的職位便是正五品的學士,比陸柒官位高的還有從五品的侍讀學士、侍講學士各二人,以及正六品的侍讀、侍講各二人。她口中的崔學士,便是那位從五品的侍講學士崔敏。
官大一級壓死人,陸柒是從六品的撰修,崔敏自然有這個資格管她,像這種派文稿讓低自己兩級的撰修編寫的事情,只不過是翰林院日常的事務分配。問題是這位崔學生讓她寫的,並非適合陸柒這種初入官場的撰修。
一般剛進翰林院的新人,做的都是些類似於打雜的活計,比如說整理和抄寫文稿,或者寫一些無關緊要的草擬稿子。
只要涉及到大事的,做事的都是有經驗的老手,無論如何也輪不上她這個剛進翰林院六七日的菜鳥。
一般撰修要做的是掌修國史,掌修實錄、記載皇帝言行、進講經史,以及草擬有關典禮的文稿。陸柒這文稿雖說是草擬,但寫的不好,免不了有心人拿了她的稿子直接呈上去坑她一把。
即便是寫的出色了,那也會被人拿去謄抄一遍,名聲和好處都是落在旁人身上。
秦牧沉吟片刻:“這文稿你把我圈的都略掉,再謄寫一遍不會有大問題,掌修國史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來做,改日我去和張學士打個招呼,你儘管安心便是。”
張學士便是那位掌管翰林的五品學士,壓了崔敏一頭,由她經手,陸柒自然用不著去編撰那什麼國史。
陸柒面上便有些誠惶誠恐,十分感激道:“那就勞煩母親大人了。”
寫篇文稿用的時間不長,但掌修國史那是大事。陸柒是個新人,突然□□去算個什麼事。而且國史要弄就是幾年,便是陸柒想待在那小小翰林院裡蹉跎時光,秦牧也是看不下去的。
她看了看自己這個兒妻,又道:“我也不是為你,你和淮安成了婚,也就是我半個秦府人,淮安有什麼不好,你自個也落不得好。你對他盡心,我和南陽自然也會為你盡心。”
陸柒含笑道:“這些孩兒都省的,自然不會讓您和爹親失望。”
在秦牧這裡吃了一顆定心丸,陸柒便回書房謄抄修改後的稿子。她擅長寫這類應用文,不過翰林院畢竟不同前世她工作的大學,這地方是國家級的中書院,行錯一步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是掉命的事。
考上狀元,她起點就比旁人高些,但朝堂這種地方,若是出身不好,光靠科舉,在翰林蹉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陸柒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又拿了本空白的鋪子記下秦牧給她說的那些厲害關係。
她記憶不夠好,時常拿這本子看一看能夠理清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