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剛把菜端上桌子,顧純中就從外面回來了,她剛想告訴他女兒回來了,轉身就發現顧純中面色難看的要死,把她嚇了一跳,急急道:“純中啊,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店裡了麼,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一聽這話,顧純中就憋不住了,一副吞了蒼蠅似的表情,“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到店裡就看見田熊站在外邊,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以為他只是路過,哪知,他竟然跑過來找我籤合同,不籤還不讓我走,差點沒把我給氣死!”
“什麼?田熊!”沈琴一下子叫了起來,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碗給摔了,一向性子溫順的她,也耐不住怒氣,“他不就是趁你合同丟時,死不認賬的人麼!我看他跟何茂就是一夥的,你可不能答應啊,咱家好不容易現在好點了,可不用又被他們給害了。”
本來吧,這合同丟了也沒什麼事,反正雙方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會變卦,畢竟若是不滿意誰會去籤合同,可沒想到,他家合同一丟,這田熊立馬翻臉不認人,硬說沒定過他家的建材,沒合同,他們也沒處說理去,眼睜睜的看著一堆建材變成了廢銅爛鐵。
“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他!”顧純中將包扔在沙發上,氣憤的道,當初若不是他,他家至於變成這樣麼,差點連子安的醫藥費都出不起了!
還好現在沒事。
“那田熊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一上午就賴在我那,店裡本就沒什麼生意,他一來,更沒生意了,我看啊,我下午暫時還是不去了,省的又出什麼事。”顧純中發洩了一通之後,這心裡也好多了。
“不去也好,今天就當放假了,你這忙活了這麼多天,也沒好好休息休息”沈琴說到這,一下子想起了自家女兒,笑道,“看我,都忘記告訴你,子安也放假了。”
“子安也回來啦?”顧純中一愣,聲音裡卻掩飾不住的驚喜。
“對啊,他們快要期末考試了,學校為了讓他們提早適應,就給學生放假了,也挺好的。”
“爸”顧子安衛生間走出來,也不否認母親剛才的話,她瞥了眼沙發上的包,挑了挑眉,沒想到田熊的動作還挺快,她昨天剛吩咐下去,他今早就找來了,不過,她倒是沒想到父親會反應這麼大。
“哎,餓了吧,快吃飯。”顧純中輕咳了一聲,面上有些尷尬,也不提剛才的事了,早知道女兒在家,他剛剛就不說那麼大聲了,雖說,毀約是田熊的事,但若不是何煦那小子偷走了他的合同,後面又怎麼會發生這些事。
他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女兒,見她臉色並無異樣,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多說話了。
沈琴也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動了動嘴,也不說話了,本該是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圍在一起吃飯,結果變成了一頓飯誰也沒說話。
他們兩是怕女兒想到剛剛的事情,心裡會不好受,而顧子安則是想著待會要怎麼勸父親答應,畢竟這可是她特意送給父親開業的禮物,拖了這麼久才到,若是不收豈不是白費了她一番心意,一時間倒是沒注意到桌上這尷尬的氛圍。
一頓飯,就這在詭異的氣氛中吃完。
顧子安剛幫著母親洗好碗筷,聽見外面有人敲門,她倒也沒在意,只幫著母親將碗筷擦好,好放進櫃子裡。
“來了!來了!”顧純中正打算坐在沙發上看一會兒電視,沒想到就有人敲門,心中奇怪,他家平時也沒什麼人來,想到上次家裡來人時,還是沈強、沈甘兩人,這次該不會又是他們吧。
一想到這,心中就是一緊,不情不願的開了門,沒想到沈家的人沒見到,卻見到了一個更不想見到的人,“田熊?!你來幹什麼!”
田熊眼疾手快的擋住要關上的門,好聲好氣的道:“純中啊,上次是我不對,不過我這次是真心誠意來找你合作的,你看這。”
他回去想了想,這心裡頭啊,還是不放心,昨晚一群大漢衝進他家裡,他是硬生生被人家從床上給揪起來的啊!
他迷迷糊糊的剛想吼兩句,人家刀就上脖子了,嚇得他動都不敢動,只丟下一句:何茂的合同丟了,想要命,就去找顧純中合作,別忘了一年前毀約的事。
這事一抖出來,他本就心裡有鬼,再加上稍稍一打聽,就知道是青陽幫的人,誰不知道現在漢寧市地下由青巖幫做主,他這一年前的事,怎麼就得罪了青巖幫了,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沒想明白不要急,這脖子上的涼意那可是真真實實的。
他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天沒亮就巴巴的在顧純中店外等著,連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