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特與媧族締結良緣,以鳳位代之,以正天威!”
此話一出,那人大手一揮,四面八方湧現出上千名鐵甲軍,手中長槍泛出滲人的寒光,頃刻將紅袍戰甲之人包圍。
蒼梧掃了一眼四周密佈的利刃,桀驁一笑,緩緩的低下頭,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她早在做出決定之時,便知會有一劫,卻為他甘願承受,但從不曾想,此劫會由他贈!
一個不忠不仁不義不孝之名,斬!一個溫婉淑德,嫻雅端莊,娶!
他竟如此待她!
“哈哈哈……”蒼梧仰天長笑,笑聲震天顫地,眼角溢位了清淚,偏偏面上浮現出傲氣,那是屬於歷代靈女的傲氣,“我蒼梧一生愛憎分明,不想,識人不清,此因,此果,我擔!”
話落,她一把抹掉眼淚,面容鏗鏘決絕,戰甲突然炸裂,紅袍無風自動,越發鼓脹,背脊卻挺的筆直,整個人高速旋轉起來,青絲盡落,儼然一副女兒身。
高臺那人猛地想起什麼,瞳孔驟縮,威嚴的聲音裡難掩其中慌亂,“撤!快撤退!”
“你今日登基,蒼梧無禮以備,便以這靈女之軀,為你奏上這最後一樂!”響亮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神聖而不可攀。
‘轟!’
爆炸聲在大殿之上猛然炸響,石柱傾塌,地面顫抖,瞬間現出一個三丈深坑,尚未來得及逃跑的人頃刻化為虛無,合著天空中散落的血色迷霧,獻上了血樂!
萬里晴空,頃然間驚雷劈下,烏雲遮蔽,狂風呼嘯,炎熱七月,大雪紛飛,四季倒流。
此等怪異現象持續了整整百天,百姓皆驚,懇請媧族出山,終得此因——靈女蒼梧,意念強大,魂魄不散,飄蕩世間。
然,上任靈女已逝,下任靈女尚未顯現,媧族無法,舉全族之力,鑄造封印,引魂魄陷入遠古沉睡。
怪象止。
媧族有史以來,最具天賦的靈女,為情而折,再也尋不到半分蹤跡。
漢寧市,一座低矮老舊的平房內。
窄小昏暗的房間裡,一張半舊的單人床上,靜靜的躺著一位消瘦的少女,蒼白的臉頰,緊閉的雙眼,額頭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倘若不是因為那幾不可聞的微弱呼吸,只怕會被當做死了吧,只因,這少女,已經如此躺了半年了!
突然,少女長長的睫毛輕微顫了顫,被子下的胸口一陣劇烈起伏,不小心露在外面的手指猛地蜷縮,‘刷’地睜開一雙清亮的眼睛,醒了!
蒼梧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安靜的躺著,眼裡有著迷離之色,那樣子,仿若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醒。
房門忽然傳來一聲響動,沈琴端著碗一進來,就見到那雙睜開的眼睛,手猛地一顫,碗‘啪’地一下摔了下來,稀粥撒了一地,她卻絲毫顧忌不上,步伐凌亂的從粥上胡亂踩過,一下子撲到了床前,眼淚唰唰的往下流,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嗚嗚嗚……醒了,子安你終於醒了,你擔心死媽了……嗚嗚嗚,我苦命的孩子……”
蒼梧遲緩的轉過頭來,入目的便是一個滿臉淚痕的婦女,身上繫著圍裙,上面還有著沉澱的油漬,臉上的輪廓,仔細看,還能找出年輕時美麗的影子,現在卻早已顯出皺紋。
她知道這個人,腦海中那一魂一魄傳來的記憶並不陌生,這是她這一世的母親,沈琴。
沈琴哭嚥了好一會兒,見女兒呆呆的盯著她,並不說話,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抹了一把眼淚,激動的語無倫次的道:“子安,你餓了沒,媽這就去給你買好吃的去……不不不,你才剛醒,還不能吃,媽再去給你端一碗稀飯,等過幾日好點了,媽再去給你買點好吃的啊。”
說罷,也不等女兒回答,沈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緊接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傳出,夾雜著一道激動喜悅的叫聲。
“我,我找顧純中,哎哎,好好好……純中!你快回來!咱家女兒醒了……嗯嗯嗯……醒了,醒了!”
蒼梧默默的目送她不見,緩緩收回視線,開口,無聲的默唸著,子安,顧子安,她這一世的名字。
她吃力的撐著床邊,想要坐起身,半年來只靠流食維持著的身子,早已虛弱不堪,只一動,眼前一陣眩暈傳來,無力的再次跌回床上。
“哎喲,你可不能亂動”沈琴剛進來就被這場景嚇到,一把將粥放在凳子上,在女兒身後墊了幾個枕頭,這才扶著她半坐了起來,憂心的道,“你這次睡了大半年,身子還虛得很,好好躺著。”
說完想到什麼,忽然噤了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