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繪畫本,筆尖在上方沙沙遊走,陽光灑在身上,一點點勾勒出筆下一個又一個生動而獨特的古獸,兩幅場景奇異的融合在一起,再低頭,紙上的東西已然成型了大半,是古獸,卻不是一隻,而是一小群。
只見在倉庫一樣的地方里,一隻只靜躺在地上的古獸,彷彿睡覺了般,四周隱隱勾畫出一行看不見臉的人,只露出一雙雙下巴,一個個雙手橫放在胸前,指尖對著中間的古獸,不知道正在幹什麼。
倘若細看,便能發現這些古獸和秘密基地裡不久前曾放著的一群一模一樣!
而那倉庫一樣的地方,雖不盡相同,但所要表達的卻都是同一個意思,此時,若是給四周站著的人上色,身上那裹的嚴實的衣服定然是黑色的,只因,那是魔族的人!
只因,這一幕是不久前真真實實的發生的!
果然,在那些古獸的下方隱隱約約顯露出一個圖案,那是傳送陣才有的馬形!
薄唇輕抿,深沉的視線不曾移開過一步,傅恆之一邊想一邊畫,能還原的儘量還原,而秘密基地這種地方不方便透露的一概隱瞞,但不論怎樣變,只要是真正參與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畫中的意思。
感受著身邊溫涼的體溫,他捏了捏顧子安的手,低低地話語從口中而出,一字一頓,“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來幫你弄。”
子安睡了,但他相信她會醒,一定,連自爆的時候都依舊挺了過來,只不過時間過了億萬年罷了,如今,心跳還在,雖然緩慢但的的確確是心跳,即便是還只有凝丹境界,也沒道理挺不過這次,他相信,現在只是時間不夠而已,一定。
除了時不時地動用女媧石本源之力,他幫不了其他,但他卻知道,遊戲的事是她一直牽掛的,他忘不了從她身上浮出的那若隱若現的憂傷,忘不了知道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在如今的社會表達出來時,她嘴角綻放的真真實實的笑容,她是真的想,那抹牽掛,那抹寄託。
既然如此,剩下的他來便好,他看過了子安之前畫的所有東西,也看過順著前面的事兒串好的故事,更是從夏克那兒進一步瞭解了遊戲的事兒,他知道子安為了節省時間,讓設計圖與遊戲製作同時進行,只不過這一切在她再次回到雅庫扎沒幾天便停止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魔族的事態緊急,遊戲的事只能被擱置在一邊了。
而恰好,這所有的事他如今同樣知道的一清二楚,清楚的,理解的,缺失的,有關聯的,他都一一補齊,從魔族跑來秘密基地,從基地各人以及各類先進裝置的反應,從全國短短時間裡一下子丟失了九十九名女童,從北極事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饕餮一一湧現等等,一處不漏的畫下來。
每一處都外加了一份說明,以確保夏克等人能更加流暢的將整個故事一一製作出來,這段時間,能在電話裡說的,他便在電話裡說,能讓夏克自己來取的便讓他自己來,只因為,他放心不下她,每每離開的時間長了,他都害怕再一次回來,連那幾不可聞的心跳也會突然消失。
唯有實在需要出門的,比如去看遊戲一步步完善的整個框架,看看每一個人分工製作出來的東西是否符合要求,所有的事情他都儘量在一次解決。
許是有了事情來分心,注意力被強迫轉移了一些,所以,當再次回神時,忽然發現了一絲不一樣的事兒。
當某一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大手一如往常的環上顧子安腰間的時候,哪知,手剛一環上去,傅恆之突然一頓,眉頭微皺,莫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覺得子安似乎漲了點兒肉?
他呆愣地眨了眨眼,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大手細細的感受著有些不同於以往的感受,明顯感覺到了一絲不同,深藏的眸子猛然一跳,眼中劃過濃濃地激動,難道子安開始好轉了?!
他二話不說,陡然從床上坐起,想也不想一把拿起顧子安垂落在一側的手,掌心一翻,縱橫交錯的掐痕深深淺淺的倒映在眼底,暗紅的色澤,彷彿下一秒就能從裡面擦出血來,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
傅恆之渾身一僵,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那沒有一絲變化的掐痕,所有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深藏的眸子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來,他自嘲地扯了扯嘴,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這想法剛一落,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瞬間轉頭,視線緊緊地盯著剛剛被自己手臂環上的腰間,他就算將所有的事兒記錯,也決不可能將子安的事兒記錯,更別說子安昏迷的這段時間,幾乎都是他在照顧,他不可能弄錯。
想著,他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