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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該是狼狽不堪的,那眼中的傲氣卻偏偏在此刻顯露無疑,逼人眼球!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從腦海中傳來的抵抗上,殷紅從嘴角滑落,面上的傲氣不減反增,那是歷代靈女權威的所在,不容置喙!
暴雨傾盆,忽然,顧子安眼底一亮,疲憊的身子爆發出希翼的光芒,渾身一震,明顯的感覺到腦海中的抵抗減弱了不少,心下微微閃過詫異,莫不是她的錯覺,似乎,比她預料的要簡單不少?
她知道,抵抗一弱,便代表契約將成,所以,她這算是成功呢?
果不其然,這想法一落,隨著饕餮口中爆發的嬰兒啼哭,人面上突然刻上了一個琉璃心火,漸漸隱入頭頂,琉璃般的眼眸望著那道成型的印記,心下大鬆了一口氣,所有的感知彷彿在此刻甦醒,漫天疲憊、劇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更為強烈的席捲。
正當她放下心的時候,一股巨大濃郁的戾氣驟然從腦海中炸響,橫衝直撞,洶湧澎湃,浩浩蕩蕩毫無預警的直衝入奇經八脈,四肢百骸,轟隆一聲巨響在腦海中響起!
顧子安雙目一下子大睜,大腦一懵再也無法思考,身子在天空放晴的一剎那仿若萬伏電擊,直挺挺地僵直著,寸寸經脈的斷裂聲噼裡啪啦的在體內接二連三的響起,一寸一寸,生吞活剝,剛剛還覺得劇痛的身體在此時看來,竟顯得渺小無比。
雙目空洞地望著烏雲散去的夜,明明該是極夜的地方此時竟從雲朵中透出些許光亮來,細細光束灑在經脈寸斷的身體上,感覺不到暖亦感覺不到冷,想動一動手,雙手卻沒有任何知覺,連蜷起一根手指如此容易的事都沒辦法辦到,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自嘲,深深地印在慘白的面容上。
原來,從未有哪一任靈女採取這種辦法來制服四大凶獸竟是如此,四大凶獸,之所以為兇獸,戾氣自然不用多說,更別說四大凶獸之首的饕餮,經脈寸斷……實屬常理之中……
靜,很靜,靜的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靜的她感知不到外界任何聲音,瞳孔中的光彩一點一點的散去,眼眸慢慢的合上,立於懸崖上的雙腳終於踏空,與那滾滾巨石一起跌入萬丈深淵,高空中的身子頓時沒了支柱,如崩斷線的珠子直直墜落,再也沒了一絲倚仗。
“靈主!”
“蒼梧?!”
“喵嗚!”
傅恆之腳步猛地一頓,一隻手還緊緊地壓在心臟處,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嘴角有著殷紅的血跡,深藏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那從高空墜落的人兒,腦袋中轟的一聲,眼前一白,高大的身子劇烈顫動,目眥盡裂!
“顧——子——安!”
耳邊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正要合上的眼簾微微顫抖,無力地睜開一條細細的縫,光亮之中,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撞入眼底,模模糊糊,看不清,她卻知道那是誰,一閃,不見,感覺到周圍空間裡傳來的最後一絲波動,那是步入凝丹境界後的特有的瞬移能力。
真好,他竟在這時頓悟了凝丹境界。
眼簾合上的那一刻,眼角劃出一滴清淚,晶瑩剔透,帶著深深地眷戀,嘴角溢位一抹淺淺地笑,虛虛地綻放在面容之上,凝成一道永恆:蒼淺,你錯了,這一仗,她,還是贏了,以她一人換三線平安,上一次是她失職,這一次她討回來了,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一個他。
“——不!”顫抖地聲音從喉嚨深處而出,懷裡的身體輕的沒有一絲重量,涼的徹底,傅恆之雙眼之中滿是驚慌,一道道女媧石本源之力不要錢似的往顧子安身體裡注入,卻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點兒波瀾。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靜靜地看著那躺在懷中的人,一個個不忍地別過頭去,抬手一摸,面上早已經淚流滿面。
讙焦急地在兩人身邊打轉,一聲聲悲鳴從口中嗚咽而出,一聲比一聲更為低下,不遠處的地面上是不知生死的饕餮,巨大的軀體垂落在地面上,沒有一絲起伏。
遠方,人們驚奇地看著一會兒狂風大作,一會兒暴雨雷鳴,一會兒放晴的天空,心底生出一絲好奇,抬頭看向了北方的天空,一張張臉上面是疑惑,他們好像看見那邊的天空光芒大作,有青有紅,有黑有白亦有五彩懸掛,一個個和身邊的人對視了一眼,均是不解,只覺煞是好看。
距離北極較近的人們,一個個早已跑出了屋子,遠遠地看著上方的光彩大作的天空,他們說,他們聽見了雀鳴,聽見了虎嘯,聽見了龍吟,聽見了嗚咽。
一位位地質學家,天文學家,考古學家等滿臉興奮的望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