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何煦的臉色頓時綠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顧子安,那樣子活像是顧子安背叛了自己似的,想到什麼,他立馬搖了搖頭,不可能,肯定是子安為了氣他故意說這話的,只要他態度好一點兒,她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子安,你聽我說,我當時真的是被夏曉曉給迷惑了,我知道錯了之後立馬就跟她分手了,還急急忙忙的跑來找你,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氣我才這麼說的,我……”
每隨著何煦多說一句,跟來的朋友嘴角便多抽動一次,就差沒痙攣了,一直心驚膽戰的站在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當真想當自己不認識這個白痴了!
什麼叫故意氣他,什麼叫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這話他是怎麼有勇氣說出來的,只要是沒瞎,傻子都知道這兩人該怎麼選,不對,根本沒有一點兒可比性!
瞥了眼對面冷笑的人,那朋友直打怵,一個勁兒地拉著自顧自說的何煦,偏偏何煦卻沒有一點兒反應,這會兒腦袋裡全然想的是先把子安哄回來再說。
傅恆之冷冷地牽了牽唇,涼涼地掃了眼對面的人,開口,跟念著死人的名字似的,“何煦?”
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何煦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再一看說話的是這個男人,一愣,“你怎麼認識我?”難道說子安還惦記著他,所以才會跟身邊的人說?
剛這麼一想,一道幽幽的聲音便接著傳來,“初中的時候偷竊上癮,殺人未遂,家裡人鋃鐺入獄,至今未出,自己又長的這麼醜不拉幾,就你這樣還好意思來追我女人,也不回家好好照照鏡子,沒一點兒好處就算了,還跑出來到處招搖撞騙……”
從傅恆之剛一開口說到偷竊,想到什麼,何煦的臉色瞬間漲紅,剛想偷偷地看一眼顧子安,卻立馬又接著聽到後面一連串的話,殺人未遂沒聽懂,那句鋃鐺入獄卻聽了個一清二楚,臉色陡變,整個人渾身一震,驚慌地抬起頭來,這人是怎麼知道他父親還在局子裡蹲著?!
他從換了學校起便從沒說過這事,生怕身邊的人知道了這事兒,他父親當時被抓的時候是查出逃稅漏稅,偷工減料,坑蒙拐騙等等一大串原因,但不管是什麼原因,要是讓他朋友知道他家裡有人在坐牢,以後誰還敢跟他在一起,他在學校裡的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跟著他來的朋友越聽越是心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何煦,偷竊上癮?殺人未遂?!鋃鐺入獄?!
他,他,他沒聽錯吧?!
結果,一看何煦一臉驚慌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裡有鬼!那朋友狠狠地嚥了咽口水,二話不說下意識地退了兩步,這每一條都夠讓人唾棄的了,何煦居然還佔全了?!
簡直就是人渣!畜生!平時沒看出來,只覺得何煦挺小氣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
而剛剛因為好奇湊近過來的人,也見鬼似的盯著何煦,一個個紛紛退的遠遠的,偏偏嘴上還不留情的說著,指指點點。
“嘶,快看,這人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偷竊了,趕緊看看咱們放在身上的錢有沒有少,剛剛一不小就從他旁邊走過了,真是晦氣!”
“偷竊算什麼,居然還殺人,天啊!這是人乾的事麼!該不會是心理變態吧,長的人模人樣的居然幹出這種事兒,他怎麼沒被抓進去?!”
“估計是未成年所以才沒被抓吧,不是說家裡人也坐牢了麼,該不會就是被他連累的吧,還是說他家裡也都是殺人犯?!”
“快走快走,他望過來了,快快快,不然待會兒突然拿把刀衝過來就不好了!”
鄙夷厭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道道跟看社會蛀蟲似的視線毫不遮掩地打在自己身上,何煦面色連番變幻,黑紅交錯,羞惱地恨不得這時候能鑽到地上去,他只覺得自己彷彿被剝光了衣服,**裸的被扔在了大街上,任由所有人大喇喇地觀賞著。
他連連搖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再加上面前那道極具壓迫力的目光,嘴裡無意識的一個勁兒的嘟囔著,“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就,就偷過一次,就一次,我沒殺人,沒殺人,她還活的好好的,父親坐牢不關我的事兒,真的不關我的事……”
這話一出,轟地一聲,周圍的人這會兒齊齊遠離了八丈遠,就連跟著何煦一起來的朋友也趕緊跑的遠遠的,生怕再跟他待在一起,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了,一道道目光更為刺骨,彷彿把人扔在了油鍋裡,活生生的炸著。
何煦再也不顧上其他,想也不想地拔腿就往外面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