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指尖輕撫著青花碗上的款識,讓旁邊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挑唇,“可這上面不僅嘉字寫的完完整整,就連其他的五個字雖算不上工工整整,但卻很容易辨識,所以,我手上的這件清代民窯青花碗是贗品不錯。”
眾人譁然,一個個看著那確實完整,且極具辨識度的三行六字篆書,這麼說真跡閣豈不是真的賣贗品了!
剛這麼一想,少女淡然的聲音又忽然飄出,“而真跡閣的那件清代民窯青花碗,與這件表面上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但唯獨就底部的款識不一樣,真跡閣的那件下面的嘉字正好隱去了加,且字跡潦草難辨。”
顧子安看了眼手中的清代民窯青花碗,眼眸輕眯,別有深意的打量了眼被堵在門口沒法出去的男人,緩緩開口。
“清代官窯的瓷器少而珍貴,相對的,清代民窯的瓷器就多了很多,造假的話更容易混淆視聽,矇混過關,所以,出現兩件幾乎一模一樣的古玩並非沒有可能。”
眾人驚奇,心下震驚不已,出現兩件一模一樣的?這是什麼意思,再一想到少女前面說的那一句話,輕嘶了一聲,難道說,真跡閣原先放的是真品,但被人掉包成贗品了?!
“清代民窯的瓷器在市場上的價值也並不高,一般玩古玩的人大多都能買得起,恰好,這一類群體在圈子裡不如富商名流那般惹人注目,但數量眾多也不可小覷。”
少女的聲音接著傳來,不急不緩,卻不知為何讓人忽然懸緊了心,就好像她是在剖析著一團謎團,然後真相慢慢的浮出水面,彷彿只差一秒,就能直戳中心!
“與其扮成富商名流買價高的珍貴古玩,冒著隨時會被戳穿的危險,倒不如選擇扮演一般的古玩者,既不會讓人輕易認出,又能理所當然的購買古玩。”
顧子安頓了頓,將手中的青花碗遞給了旁邊的張文釗,負手站在不自覺緊張起來的男人身前,微微一笑,慢悠悠的道出。
“反正,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只要能讓人知道真跡閣是在賣贗品就行,真跡閣是靠著這個打響,自然不會砸自己的招牌,但若是有人想要針對真跡閣,選這一方面,自然也更容易煽動人心,不管是價高的還是價低的,都能達到效果,既然如此,當然會選後者,您說是不是?”
這話是什麼意思,說的是再清楚不過了,話裡話外無一不是在說,有人看真跡閣生意太好,擋了他人的財路,所以才故意抹黑真跡閣來著,而選擇抹黑的古玩,清代民窯瓷器數量多,最容易混淆視聽,贗品也多,有古玩商家店裡有差不多一模一樣的也很有可能,自然是首當其衝。
至於以及考慮做這事兒的角色,想要不被察覺出來,所買東西的價位也只能低不能高,想到這,眾人忽然想起一年前赤羽軒開業的時候,當時來搗事的人,豈不就是買的東西和自己不符,又不敢報出名字來而慌了神麼!
嘶!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這誰啊,心腸也忒歹毒了吧,一步步一環環還考慮的這麼周到,好不容易有一家專賣真品的古玩店,這要是因為這事兒倒了,他們以後上哪兒去買古玩啊!一個個反應了過來,瞬間一陣後怕,要真是這樣,他們自己還不得後悔死!
但也有一半的人將信將疑,雖然這少女分析的有條有理,但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據,說白了也只是她的片面之詞,更何況剛才張總還和這少女說話來著,很明顯這少女也是真跡閣這邊的人,真跡閣的人幫著真跡閣說話再正常不過,單憑這點兒實在無法服眾。
“你瞎說什麼!真跡閣不僅打人的本事兒好,就連搬弄是非,顛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那男人心下震驚,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慌亂,卻又很好的遮掩了起來,這小姑娘怎麼說的跟親眼見到的似的,罵咧了一聲,邪門了!
他梗著脖子怒道:“你說我是故意來抹黑真跡閣的,我和真跡閣又無冤無仇,抹黑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難不成就為了又打又罵,現在還圍堵在這裡麼!”說著,還故意提醒性的看了眼地上掉落的牙齒,反正他們抓不到證據,只要他不承認他們根本拿他沒辦法,他還不信,他們還能將他困一天不成!
暗恨的看了眼堵在門口,黑衣黑褲的一排保全人員,若不是這些人堵在這裡,他這時候沒準都已經拿到另一半的錢了!
又打又罵?
顧子安饒有興趣的聽著這作賊喊抓賊的男人,嘴角噙著笑,意有所指的道:“你和真跡閣自然無冤無仇,有的也只不過是指示你的人,我要找,也只會找你背後的人,至於你圖的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怎麼樣,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