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頭顱陡然抬起,嘶啞的聲音緩緩而出,“蒼梧,我便再信你一次!”
說完,身上的暴虐氣息一瞬間盡數散去,巨大的身軀也從半空中跌落,顧子安心念一動,帶在傅恆之鎖骨上方的平安壺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驀地散發出微弱的亮光,倏地照射在安靜下來的混沌身上,亮光過後,巨大的身軀憑空消失。
顧子安瞬間鬆了一口氣,鼓脹的衣服頃刻卸下氣來,努力強撐著身子,視線看向了身後依舊震驚的人,一道琴音毫不猶豫的揮出,衝著鼠賊和武子二人迎面擊去,兩人瞬間昏倒在了地上,身子猛烈晃動了一下,視線又移到秦輝、蒼峰身上,兩人一愣,看著昏倒的鼠賊、武子,下意識出聲,“安姐?”
放在琴絃上的手正打算撥動的手,隨著這一聲,又頓了下來,顧子安抿了抿唇,視線躍過秦輝、蒼峰,又落在了佐落等人身上,正打算動作,一雙修長的大手忽然覆了上來,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傅恆之輕柔的聲音,“沒事的,他們不會說出去的,別再浪費了。”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即便她早已經堅持不住了,卻憑著意志一直在強撐著,卻不知他看著她僵硬的背脊,看著她搖晃的身子,更為心痛。
聽見聲音,顧子安緩緩地轉過頭來,迷離的視線最後看見的是一雙淡棕色的眸子,裡面清晰的倒映著她的身影,帶著明顯的暖意一點一點的將她包圍。
大腦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強撐的意志力盡數散去,身子一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墜下……
“安姐!”
“子安!”
……
三個月後,上宣市省軍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隻隻手從懸崖下伸了上來,費力的扒在碎石上,然後,是一張張灰頭土臉的腦袋,破爛不堪的衣服,左一塊泥土,右一塊破洞,就差沒跟沿街乞討的乞丐一拼了,誰能想到這就是國際組織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血飲?
大眼一上來,立馬渾身癱軟的倒在懸崖上,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喇喇躺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舌頭哈哈的吐著,喘著粗氣道:“呼呼,這,這回總該結束了吧?”
“應,應該是”旁邊的人狀況一點兒都不比他好到哪去,舔了舔乾燥的嘴巴,賣力的將手伸了起來,“我說,咱們這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啊,說好的上次任務結束就給咱們放長假來著了,我,我現在也不惦記著什麼長假了,讓老子休息一天成不,不不不,休息半天也好,或者多休息一個小時也好啊!”
說好的上次任務完成後就給他們放一個長假來著,結果,長假沒看見,坑爹的全是高強度的訓練,整整三個月從早到晚,一刻都沒停歇過,他們當真是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牛晚!再這樣下去,他毫不懷疑自己會因為過度疲勞而猝死!
佐落摸著自己的寸板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再看著還在往上面爬的同伴,認命的道:“你就別想了,我估計裡面那位不醒,咱們就別指望放假了。”
歪猴一噎,剛爬起來的身子,一聽見這回答,差點兒沒重新跌了回去,苦哈著臉道:“都已經三個月了,怎麼還不醒,要是再不醒,我估摸著,咱們都得去陪她了。”
他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從那位少女昏迷不醒後,他們家頭兒就一直處於冷氣壓爆棚的巔峰,一個不小心能就踩到地雷!
我說頭兒啊,你待在房裡看著憋悶,出來透氣也不能這麼變著法子整他們啊,好歹,好歹讓他們休息一天也好啊!尼瑪,剛從古墓出來,還以為能享受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結果,第二天全部緊急集合了,原因,古墓的表現不合格,全拉回來重新訓練!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不過,一群人嘴上抱怨歸抱怨,心裡也知道自家頭兒心情不好,整天看著自己愛的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看著沒有任何的辦法,任誰,誰能受得了,更別提,這位姑奶奶一躺還躺了三個月,要是不找點兒事情轉移轉移注意力,估計,早就已經憋瘋了!
幾人正說著,一雙鋥亮的皮鞋落入了幾人的眼中,一抬頭,便是傅恆之面無表情的臉,三個月來從來沒露出過第二種表情,一行人二話不說一股腦的爬了起來,剛剛還哭爹喊孃的樣子,這回來全都站得筆直,整齊劃一的聲音在懸崖上響起,“全部完成任務!”
傅恆之掃了眼計時器,從喉嚨裡應了一聲,出口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冷氣,“今天就到這裡,解散!”
話音一落,剛剛還站的筆直的人這會兒就跟沒了骨頭似的,一個個東倒西歪,哀叫連連,畫風簡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