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裡做了幾頓好吃的,把僅有的一點菜油天天酪油餅吃,過足了癮,想著等糧食不夠就吃食堂。
誰知道周誠志根本不肯像大隊要求的那樣辦食堂,直接來個演戲,吃飯的時候都端著碗走個過場。
再走過場他都要餓死了!
他們家糧食可支撐不到秋糧下來。
周明愈聽見他的聲音,就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來來來,咱們到前面來說,別在人堆裡瞎嘀咕。”
陳建設喊道:“幹嘛呢,你要打人啊!”
周明愈不讓他掙脫,把他拎過去,“誰打人啊,你在那裡說話隊長聽不見,過來說清楚點。”
有些人混在人堆裡瞎吆喝膽子還挺大的,什麼也敢說,一旦讓他到人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突然就蔫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說實話,隊員們對周誠志還是挺怕的,炮仗隊長這外號也不是白叫的,向來說話毒不留情面。
單蝶琴喊道:“陳建設,你怕啥啊,你就說說為什麼要辦食堂唄,說得有道理,咱們也支援。”
那些想要辦食堂的也跟著喊:“就是啊,你說唄,我們聽著呢。”
只要口糧不多的,都喜歡辦食堂,因為三隊四隊比們還不能幹呢,可辦了食堂他們就大吃大喝,很顯然這都是食堂的功勞。
那他們為什麼不能辦?
他們都跟著起鬨,要求辦食堂。
周明愈聽得很無語,有些地方要求辦食堂,大家不樂意,因為要把家裡的糧食交上去。
他就走到周誠志跟前,道:“隊長,既然大家要辦食堂,那咱們也辦唄。”
他早就和周誠志商量過的,辦食堂是勢在必行的,哪個生產隊也逃不過,能拖一天是一天,實在不行的時候再辦。
他原本想的是等並鄉成立公社的時候,那村裡的食堂也是肯定要辦起來的,沒想到這些人開始鬧騰要早點辦食堂。
辦食堂可以,要想不勞而獲,吃集體那也沒門兒!
畢竟集體的糧食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要各家各戶湊上來的,湊多少吃多少,你不湊你還想吃,那也不可能!
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就算辦食堂也是家家戶戶湊糧食,湊多少吃多少,等秋糧下來不分糧食按照各家的口糧和工分來,算出來多少就吃多少,多的多吃,少的少吃。要想不能幹,還想一天兩斤半,做夢去吧!
周誠志點點頭,揹著手咳嗽一聲,這才拉著臉道:“陳建設,你是不是看不上俺們二隊?”
陳建設沒想到隊長開口先給自己下絆子,“隊長你可別汙衊咱,我從來沒這個想法。”
周誠志冷冷道:“那我就明說吧,二隊的食堂是要和我們偉大的人民公社一起成立的,等公社一成立,我們就成立食堂,要想在公社之前成立,沒門兒!”
敢情兒你們甩著手指頭張著嘴就來吃,麻煩都是老子的,老子他孃的又不傻。
能輕快一天是一天。
他這麼一說,就有人不樂意,開始喊道:“別的大隊都成立食堂了,怎麼就我們……”
“站出來說話,誰要是看到三隊四隊好,就站出來,咱們把你們的地劃到三隊四隊去,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想換隊的就趕緊提出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兒!”
周明愈差點笑起來,薑還是老的辣啊,隊長大爺這是早就看一些人不順眼,想趕他們走又沒有藉口,這會兒正好讓他們自己走。
他這麼一說,很多人不敢吭聲了,還是怕的很。
那邊打了飯的周培基端著一小盆窩窩頭,還有一小盆水煮菜,上面還飄著點油花,他喊道:“來啊,我們吃的可好了呢,有菜有肉,大餑餑管夠兒!”
他哈哈笑著,開始大口的啃窩窩頭。
那窩窩頭不是秫秫面摻地瓜乾的,而是秫秫面摻白麵。
很多人心裡想著不是說人家三隊四隊的麥子燒了淹了都已經毀了,剩下也都湊湊交公糧麼?那他們這是哪裡來的細面?
周古忠道:“我那次見三隊隊長帶人去推磨呢,好多麥子呢。”
他這麼一說,有人就心思開始活動。
陳建設他老婆就喊:“俺們願意換。”家裡糧食不多了,等秋糧還得一個多月呢,這公社也還沒正式成立,誰知道哪天才辦食堂?
她這麼一喊,陳建設就一副隊長你別怪我,我不想走的不想背叛你,可俺婆娘發話了,不得不這樣。
周誠志目光鋒利地颳著他,“陳建設,你要走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