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你們勞模是不是學雷鋒做好事,沒要麥子?”趙立剛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周誠志搖頭,“分了,不多,不過都留著過年呢,平常誰捨得吃啊。”
趙立剛嘆了口氣,“哎,不容易,艱苦啊。”
然後他就走了。
沒頭沒腦的話,周誠志想了想去找周誠仁幾個商量。
最後周誠仁的意思,“莫不是劉書記想吃細面了?”過年吃兩頓餶餷、大餑餑,他們也不樂意吃粗糧,嗓子眼兒都覺得不得勁呢。
更何況劉書記從頓頓白麵到現在吃粗糧……哎呀,這都吃了多少天了?
有七八天了吧。
可不就吃膩歪了唄。
“晚上讓老婆子給他們擀麵條吃。”
周誠志道:“家裡有多少面擀?剛給他吃不給家裡人,叫開小灶,這不是給人把柄說他搞特殊嗎?”
這些幹部,佔便宜都得佔得不能留給人家話柄,細面可以吃,但是不能被人說開小灶。
否則他不但不吃,還會發怒呢。
這就是拍馬屁拍到蹄子上,自己倒黴。
“那怎麼辦?”
“問問紅鯉子。”周誠志現在也習慣性的,遇到難題就找周明愈。
周明愈在造紙廠,他們在研究把麥秸草做的紙更韌勁一些,爭取更不容易破。
聽了隊長的話,周明愈笑道:“這還不簡單?把咱們食堂再開起來,專門負責招待幹部吃飯。”
“這不是搞特殊化?”周誠志還是有顧慮。
周明愈道:“不怕,要是有好飯好菜,咱們也可以多做些,讓社員們也能去買,這就不算特殊吧。”
周誠志點點頭,“我日他猴兒的,伺候他們還真是麻煩,還得吃好的,還得吃得心安理得的,真是當了……”
他趕緊打住,氣鼓鼓地走了。
很快,他就找了張翠花、何桂蘭倆人,帶著三個媳婦兒,又給他們把食堂的灶臺重新壘起來,從隊長家和莫茹家拔兩口鍋過來。
一大一小,做飯正好。
晚飯時候,周誠志就讓張根發去喊幹部們到食堂吃飯。
張根發得意道:“我早就說要這樣,你們非裝清高,說什麼不能搞特殊化。”
張根發親自去莫茹家請劉新農。
劉新農剛去鄰村大隊開會回來,正等著吃飯呢,結果發現到了飯點也不見張翠花來送飯,他就有些不高興。
他瞪了趙立剛一眼,想讓他去問問。
趙立剛笑道:“興許今兒略晚點兒。”
劉新農輕哼,繼續拿著檔案看,心裡卻想他們給自己吃的都是粗糧,還是按著一斤來的,估摸著剋扣自己的,都不到一斤。
要不為啥自己老覺得吃不飽呢?
這麼快就餓!
這勞模家的飯怎麼這麼不抗餓?
是不是自己來就故意整自己呢?
要不莫茹總跟周明愈說人劉新農這麼大個幹部,應該不至於小肚雞腸和社員算計那點事兒。畢竟怎麼說也是書記不是?可這時候的幹部,還真是良莠不齊,有張根發那樣的大隊支書,自然就有劉新農這樣的縣委副書記。這麼說,張根發要是運氣好,或者“功勞”再大點,關係再硬點,那保不齊也能做到劉新農這個位置呢。
劉新農,並沒有比張根發高明多少,無非就是站得高見識多,學了幾套話兒而已。
可以這麼說,劉新農就是讀個幾年書的張根發,一樣的小心思上不得檯面,靠著運動和關係上去,從縣機關的一個小幹部一路爬上副書記的位置。
這時候張根發來喊他,“劉書記,這些天可真是讓您受委屈了,今兒我好說歹說把食堂給重新開起來,咱們去食堂吃。”
劉新農心裡高興,嘴裡卻道:“那不行,那不成了搞特殊了麼。我們幹部下鄉,是要和社員們同吃同住同勞動的。”
周明愈是巴不得把這尊神給請走,笑道:“劉書記每頓飯都給飯票,從來不多吃多佔,也不要開小灶,可真是艱苦樸素呢。這食堂和俺們社員家裡是一樣的,有那些糧食不夠的,或者不想做飯的,就可以去食堂打飯吃。”
劉新農聽他們說得冠冕堂皇,也就不再堅持,“那行,我在這裡也麻煩勞模,這就去食堂吃,只來這裡睡覺就好。”
趙立剛也做夠了傳聲筒,這會兒當然樂意去。
他們走後,莫茹家可算又能吃頓安生飯。劉書記在這裡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