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還有照片呢,書記都看到了,還給俺拿新被褥呢,要把布票和棉花都補給俺家!”莫應熠驕傲地道。
眾人什麼聲也有,很多人不信,還譏諷莫應熠吹牛。
莫應熠有點急,急於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莫茹安撫他:“著急什麼?人家質疑的時候,要允許別人懷疑,不要急著解釋,這麼多人一個個解釋沒用,只要他們看到大隊幹部的態度就好啦。”
這些人是沒有自主權甚至連自己思考的能力都沒有的,一切都是看著大隊幹部行事的。
莫應熠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沒有必要和這些人一般見識,爹都說了,他們不讀書不明事理,不懂對錯,只會跟著瞎起鬨而已。
莫家溝幾個食堂都在大隊大院裡,也就是以前莫家的祖宅,一個食堂佔著一個小跨院,他們幾個隊的就在東跨院。
正屋是糧倉,東廂是灶房,隊員們在院子裡排隊打飯。
這時候天色已經晦暗不明,只有藉著村裡的夜壺燈照亮,上工的男人們也都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身心疲憊,拖著沉重的步伐一個字都懶說。
莫應熠眼尖:“姐夫!”
周明愈領著莫應棠和莫應斐兄弟倆過來和他們會合。
莫應熠上前問道:“姐夫你累不累啊?”
周明愈笑道:“有點累,你倆哥哥更累。”
莫應熠又問倆哥哥。
莫應斐笑了笑:“不累。”
莫應棠哼了一聲,沒說話,而是跟莫茹招呼。
不等莫茹說話,莫應熠急著道:“你們知道嗎?姐姐可厲害了,她去找大隊書記要了全新的被褥呢,哈哈,老婆子氣得鼻子都歪了。”
周明愈笑微微的,揉揉莫茹的頭髮,“媳婦兒越來越厲害了。”
他這樣親暱的動作,在這時候是非常惹眼的,很多人立刻扭頭看過來。
他們一直都在議論莫茹和周明愈倆,都偷眼瞧著呢,這會兒就有人嘀咕傷風敗俗。
莫應熠得意道:“那是,這可是我姐姐,厲害著呢。不但要了被子,我們還去大隊長家要了棉花和棉布,要給爹孃縫新棉襖呢。”
莫茹笑道:“也給你們一人縫一套。”
莫應棠立刻道:“我不用。”
莫應斐見哥哥說不用他也說不用。
莫應熠道:“姐姐借了好多布呢,副隊長家,其他人家都借了,哈哈。你們是沒看到啊,姐姐可威風了,她把高書記的照片這樣一擺,大隊書記都得聽指揮!”
他學著莫茹當時的樣子,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幾個人聽的津津有味。
這時候那邊在打飯了,人流湧動,很快傳來嘈雜聲。
有個婦女嘟囔:“我們家有一斤半的窩窩頭,怎麼才四個,是不是不夠啊?”
領著人打飯的正是崔公會,他肥頭大耳的,像個沒有褶的大白麵包子,胖的兩個大臉蛋子都耷拉下來。
他挓挲著胖手一下子把那婦女小笸籮裡的幾個窩窩頭抄回去,扔在一個秤盤裡稱了稱,冷笑道“不夠?哎呀,還多了呢,你當我的秤砣是擺設?”
他小手指一勾,那秤就翹起來,他立刻把一個窩窩頭掰下一塊去。
那婦女急了,“這是幹什麼呢,本來就不夠……哎呀!”
崔公會一聽,又把另外一個掰下去一塊,蠻橫道:“不夠?你是炊事員還是我是?公事公辦給你好好過過稱。”
說著又打了一遍,又給掰下一塊去。
“哇”的一聲,那婦女就哭起來。
崔公會見狀立刻暴怒,“你哭,是不是說我欺負你,你想陷害我是吧?我看你是不是偷了食堂的糧食?拉進去檢查檢查!”
他伸手就打那個婦女,打得婦女抱著頭躲卻又不敢走,生怕以後都不能來打飯吃。
周圍的社員們有的勸著說別打了,有的也不敢吭聲,勸架的基本都是崔姓的,和崔公會家怎麼也有點交情,不怕他耍賴。不敢說話的基本都是異姓的,生怕被他趁機打擊報復。
崔公會打了兩巴掌抓著婦女的衣領子就想把她拖到後面去,卻被一隻手抓住腕子,那手扣著他的手腕跟鐵鉗一樣有用,用力一捏就疼得他叫起來,“放手放手!”
崔公會見是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他沒見過,就知道是人家說那個傻妮兒的女婿,立刻就想給書記出口氣,大喊道:“有人來食堂鬧事兒,兄弟們,抄傢伙!”
一聲令下,就有四個粗壯的胖子拿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