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來,都跟二隊一隊一起吃。
一時間三隊四隊的老人孩子都過來,在那裡哭哭啼啼的求吃飯。
他們篤定周誠志不敢也不好意思讓人動手打他們,畢竟都是一個村的,也都沾親帶故的,再說都是一些老人孩子,怎麼好意思下手?
莫茹和傅臻在一旁看著,兩人商量一下,一起去找張根發。
這事兒保不齊是他背後推波助瀾呢。
張根發倒是沒躲出去,反而在家裡喝小酒呢。
當然是在張德發家,他家已經被扒了,冬天不好蓋屋子要等開春再說。
這會兒他和張德發在喝酒。
張德發已經是個半殘廢,雖然沒死卻也一身毛病,腿疼、腰疼得要命,整天整宿的喊娘,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著,雖然嘴上說死了吧,實際還是不捨得。
“大耳朵,別人哥哥不服,就服你。”
張根發拿筷子敲著碗開始哼哼小調唱起了小曲兒,下邊任紅梅聽見道:“唱東方紅,別瞎唱。”
張根發嘿嘿一笑,“女人懂個啥?這時候就得唱這個才舒坦,才解乏,才痛快!”
想想都知道周誠志那個老驢被逼得狗急跳牆,鬧出點事兒來才好呢,最好打了人,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老驢綁去公社。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莫茹的聲音,“大隊書記,你再不去管管,俺們可去公社告狀了啊,你這個大隊書記不作為,縱容一幫子懶漢攻擊先進生產隊和勞模,你是不是想公報私仇,把被扒房子的仇怨賴在俺們頭上?”
傅臻也跟著喊道:“張書記,你這樣可不對啊,你這是為大鍊鋼鐵增磚添瓦,怎麼還能心懷怨恨呢?你說,你是不是對大/躍進和大鍊鋼鐵充滿了怨恨?”
張根發聽的一個激靈,趕緊跳下地,趿拉著棉鞋跑出來,“別胡說八道誣賴好人啊。”
他看傅臻,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傅醫生啊,你來啦,有什麼指教啊?”
傅臻冷冷道:“指教不敢,是來看看張書記得意洋洋的樣子。”
張根發正色道:“這是哪裡的話?”
傅臻哼道:“你聽到我和莫茹同志的話了,我倆這就去公社,莫茹告狀我作證,俺們找柳書記主持公道。”
莫茹也道:“我們隊一年到頭吃不飽,總共就改善三次伙食,你們還這樣算計俺們。我這就去公社揭發你,帶著三隊四隊大吃大喝,走資本主義的享樂主義道路,你這是好吃懶做的極右思想,必須要被批評教育!”
張根發整天拿著批/鬥和整/風嚇唬人,也該被嚇唬嚇唬。
張根發卻不承認,“你們說的什麼話,我不懂。”
莫茹笑了笑,“書記不懂不要緊,公社書記懂就好。”
她拉著傅臻就走。
張根發不想妥協,更不想服軟,可看著她倆居然真的朝村外走,他又忐忑起來,尋思莫茹現在是勞模在公社是掛了名號的,要見柳書記只怕還真能見著。不說柳書記,她和供銷社、棉站都有點關係,要是讓她隨便找個幹部告狀,自己的名聲也夠被她臭哄的。
他不怕其他的社員鬧騰,因為那些人鬧騰不到公社去。
可如果是能和公社說上話的,那就另當別論。
他立刻道:“幹什麼那麼著急,我說不管了嗎?有你們這樣請人的嗎?找我幫忙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搞威脅論!”
莫茹見他答應,也沒再繼續演戲,就和傅臻回去。
果然張根發就回去喊了自己兒子張金煥一起。
平息眾怒(擦屁股)這種事兒,張金煥做的溜溜的。
有張根發出面,三隊四隊那些人果然不敢再鬧騰,只有老人因為入戲太深無法自拔,想到了自己悲苦的命運,想到以後吃不飽餓肚子的恐怖,簡直恨不得直接哭死拉倒。
張根發怒道:“別惡人毛了啊,有哭的那一天,現在不用你號喪。”
他走到周誠志跟前,皮笑肉不笑的,“周隊長,我可是好心幫忙。”
周誠志黑著臉,“我看是你挑唆的吧。”
“喲呵,咋說話呢,沒有的事兒!”張根發自然不承認。
周誠志道:“張書記,你是書記我們都敬你一尺,可我們也不是面柿子任人揉搓。大鍊鋼鐵俺們也是先進,公社那裡也是掛著名號的,真要是鬧起來,我們就去公社打官司。”
張根發立刻安撫,“行啦行啦,別說得那麼嚴重,都是一個村的不要這樣生分。他們倆隊糧食真的不夠吃,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