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也不怕她累著。”
莫茹笑道:“還好啊,又不只是我別人也都這樣,累點也沒什麼的。”入鄉隨俗嘛,這時候沒人嬌氣,別的孕婦都快生了還在地裡幹活,挑水、鋤地什麼也落不下,她就是走來走去拿蟲子,不要太輕鬆哦。
周培基:你以為我誇你呢!
村裡又傳來鐵皮喇叭的刺耳聲,“社員通知們,都注意了,都注意了啊!晚飯以後都趕緊去公社,全體社員都要去,開公社大會!”
一遍遍地吆喝,生怕大家忘了。
為了不耽誤社員們上工,公社大會就在晚上開,如果不是上頭有規定,張根發能中午就把人都折騰過去。
周培基道:“這個臭鱉鱉蓋子,整天膈應人。”
今兒下工早,吃晚飯也早,吃過飯大喇叭繼續滿街吆喝讓社員趕緊去公社開大會。
除了一些實在動不了的老人和小孩子,其他上到七十下到六七歲的,基本都被吆喝著去開會。
公社裡大部分人還是非常積極主動的,他們感覺這是了不起的大事兒,一個個喜氣洋洋的,都穿上最好的衣服拖家帶口就往公社跑。
學校的學生們也停課,農民下工,婦女們抱著孩子,爭先恐後地往紅旗公社跑。
而紅旗公社的廣場上,□□、慶賀的隊伍比比皆是,男女老少全都過年一樣熱鬧,堪比當年打鬼子、趕跑國/軍迎來解放軍一樣喜慶。
一個個都奔走相告:“還是人名公社好,”“**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橋樑!”“我們要跑步進入**!”……
公社下的各地生產隊都爭先恐後地交入社申請書、除四害保證書、糧食高產保證書等等,發誓要為多快好省建設社會主義做貢獻。
天黑的時候,有點陰天,廣場上點著十幾盞夜壺燈,照得潑過水的地上亮堂堂的,反襯得陰陰的天上格外黑。
廣場前面公社的黨支部書記、副書記、社長、管委主任等人輪流講話,下面與會的社員們都一臉狂熱,振臂高呼,歡迎能夠讓人吃飽飯的人民公社開遍大地。
尤其周家莊三隊四隊的那些人,就跟終於當家做主挺直了腰桿子一樣。
這些日子他們大辦食堂,一隊二隊卻並不配合,就算前幾天公社成立張根發讓他們趕緊把糧食收起來,周誠志都拖拖拉拉地說在準備。
哼,如今公社正式成立,看那些犟驢還有什麼好抵賴的,明天就勒令他們立刻收繳糧食開辦食堂響應公社的號召!
周誠志站在下面看著那些人狂歡,周圍是如山的歡呼聲,他卻跟聾了一樣。
現在公社成立,食堂開辦,緊接著就要大鍊鋼鐵了吧。
可眼瞅著就要秋收了啊,都去鍊鋼誰收莊稼?
煉出來的鋼鐵能管飽嗎?
看來造紙廠得趕緊的呢,怎麼拿捏張根發讓他不但不給添堵還能給使把勁兒呢?
明愈說辦工廠其實不難,只要上頭准許就好,但是如果大隊書記搗亂,那十有八/九是辦不成的。
周誠志和張根發打交道也有年頭,脾氣還是能摸著一些的,張根發這個人其實也好哄,順毛捋!
可他們都以為他就是個溜鬚拍馬的二流子,誰也看不上,根本不屑於順他的毛!
這時候張根發走到他跟前得意地大聲喊道:“周隊長,怎麼樣啊,高興吧!”
周誠志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啥?”
張根發更大聲重複一遍,實在是周圍的歡呼聲太響把他的聲音都蓋下去。
周誠志雖然聽見還是瞪著眼,“你說啥?”
張根發氣得乾瞪眼,這個老狐狸,裝聾作啞呢。
他看了一圈,“隊上的社員都來了嗎?怎麼沒看到周明愈他們啊?這幫子犟驢,真是欠收拾!”
為了慶祝人民公社成立,晚上的掃盲班都停了,陳愛月還特意訓練十個婦女來喊口號呢,他們有什麼藉口不來?
周誠志道:“他媳婦挺著個大肚子呢,怎麼出來?這麼多人推來搡去的,不安全。”
張根發氣結,這你又聽見了。
周誠志看了張根發一眼,“大隊長,有個立大功的機會,你要不要”
一聽說立大功張根發就原諒了老犟驢不叫自己書記的事兒,扯著官腔,“啊——什麼機會啊?我可告訴你啊,食堂是必須的,不要拖後腿兒。”
周誠志道:“俺們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說辦食堂就辦食堂。現在有個更大的事兒,縣裡百貨商店委託咱們幫著造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