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你大爺。”沫夜咬著牙說完,剜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院門吱嘎一聲開啟,沫夜迅速將身體中的靈力向外散,只堪堪留下一點兒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身子一倒,重重砸在了墨溪遠懷中。
墨溪遠被砸得呼吸陡然一滯,突然笑出聲來,張開雙臂抱著她,在她耳邊道:“你真是個會演戲的好姑娘。”
沫夜眼睛一瞪,向後猛地用力,“你信不信照樣能壓碎你的骨頭?”
“與其被別人壓碎了骨頭,我寧可被你壓。”墨溪遠在她耳邊意有所指輕聲說著,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垂上。
突然,房間的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身形瘦小有些佝僂的老頭邁步走了進來,他一身藏青色的短衫,內色布褲,腳踩一雙老舊的布鞋,若不是身上的氣息極其強悍,看上去就像個糟老頭子。
而他的長相,簡直是猥瑣二字難以形容,滿臉褶皺,賊眉鼠眼,尖嘴猴腮,蒜頭鼻子,還有點兒齙牙,沫夜都有點兒驚了,她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臉上,可以匯聚這麼多的缺點,而且是在修真世界。
☆、279。第279章 二七九 解藥
不過,他確實是這紅月府的主人,胥肅。
然,胥肅見了她,卻全然沒有高人的架子,反倒真真一副顧客是上帝的模樣,幾步走過來,對她點頭哈腰,“這位客人受驚了,老朽這就奉上解藥,為了補償客人的損失,這間房中之後十日的花銷,老朽全包了。”
說完,乾脆利落從袖中藥瓶內倒出一顆雪白的藥丸來,雙手捧著,彎腰遞向沫夜。
沫夜也不含糊,仍舊那一副涉世未深又紈絝不堪的模樣,伸手就將藥丸丟到了口中,嚥下去道:“紅月府主人果然生財有道,我有機會,一定讓我那些親朋好友,師父伯伯們也來紅月府玩上些日子……唔!”
胥肅頓時面露緊張,問道:“客人這是有何不妥?”
沫夜悄悄揉著被墨溪遠扭過的腰間軟肉,擺手道:“沒有不妥,只是方才靈氣潰散的感覺著實令人糟心,我得好好……滋潤一番……嘶……”
胥肅看著眼前的兩人,笑容頓時更加猥瑣了起來,搓著手道:“那客人先忙……先忙,老朽就先行告退了。”
沫夜一臉虛偽的笑意目送著胥肅離開,嘎吱一聲門關,頓時臉一黑,噌的起身,轉身罵道:“你這些天又活滋潤了是吧?!要不要我在臨走之前,洩洩你這股賤氣?!”
墨溪遠媚眼一挑,輕嘲道:“你連風寂引都敢褻瀆,就不怕遭報應?”
“你做了那麼多該遭報應的事還沒死呢,我怕什麼?”沫夜揉著腰間被扭疼的軟肉,恨恨道:“要不是我趕時間,我就乾脆把解藥吃下去,讓你在這繼續玩!”
一說起這話,墨溪遠的臉色難看了一下,突然道:“別告訴我你要把解藥吐出來給我。”
“你想吃我口水我還不給你呢。”沫夜手一伸,從袖子裡抓出一顆丹藥來,得意道:“但凡是丹藥,無非那麼幾種顏色,我事先已經在袖子裡將各種可能的顏色都藏了一顆,偷樑換柱的把戲……”
“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開了麼?你未免太小看胥肅的實力。”墨溪遠正色提醒道。
沫夜輕輕笑了一聲,涼薄道:“那你最好自求多福,如果逃跑被紅月府主人抓回來的話……我恐怕也就淪落到那邊院子去做爐鼎了。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實在帶不走你,就只能把你丟下了。”
說完,沫夜從髮釵空間中抓出一把陣旗,紛紛落在四邊牆角,突然指尖寒光一閃,劃過墨溪遠鬢邊的髮絲。
“你……”墨溪遠噌的站起身來,一把握住沫夜抓著一縷髮絲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嘖,我想殺你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激動?”沫夜莫名其妙瞟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將髮絲丟在床榻上。
隨後,指尖凝聚靈氣,突然將陣旗紛紛相連,“起!”
床榻上的髮絲一閃,化作如墨溪遠一模一樣的人形,躺在床榻上背對著,似乎如睡著了一般。
“這樣騙不了他。”墨溪遠瞥著垂在胸前被劃去一截的髮絲,似乎並沒有要逃出生天的喜悅。
“先騙了再說。”沫夜說完,一把抓起他的手,走到屋子角落的屏風後面,從髮釵空間中揪出已經五年未曾去看顧的天靈鼠,丟在地上,指著牆角的位置,道:“在這挖個洞,人能走的就行,儘量深一點,然後往城外挖,但是要結實一點,別走到一半塌了。”